嗖!
一道肉眼無法捕捉的飆光直穿喬安娜的天機筆,一聲清脆的噪響夾帶著勁風劃過喬安娜的耳畔。
那一刻,眼前的所有風景都變得那麼令人絕望,喬安娜哭泣著委頓在地,天機筆跌落,她的內心很矛盾,近在咫尺間就可以重新再拾起那支筆,但這卻成為她在沒有勇氣站起來的距離。
她再沒有任何理由去勉強,所有的付出都不過是一場可笑的鬧劇,她終於成為了龍笑身邊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
“龍笑,你這個混蛋,今天我就要跟你決一死戰!”天空高處,一聲呐喊,熟悉的音調傳入龍笑的耳朵中,並沒有給他的心情造成多大的影響,他甚至連頭都懶得轉過去瞧,就已經判斷出了來人正是犬。
的確,像犬這樣一個角色,自始至終都不過是一個被龍笑忽略的棋子而已。
“嘿嘿,幹兒子,你來了麼?你以前叫幹爹的時候都叫得那麼親熱,怎麼今天見了你爹不叫了呢?”龍笑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犬的嘲諷,然而那犬卻似乎也故意要忽略他一般,居然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驟然一個空間伸縮飛閃到喬安娜身前,輕輕為她拾起地上的天機筆,正自奇怪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感應之氣,將筆遞給她,道:“你也是織夢者麼?”
喬安娜不置可否,心灰意懶望著他,好像要說什麼,卻又感覺力不從心,再沒有心情說下去,她隻道:“為什麼要救我,你以為我會感激你麼?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你就饒了我吧,我不想再欠任何人,你為什麼要救我!”
說到後來,喬安娜幾乎是以咆哮的語氣在說話,犬也直感莫名其奧妙,不過剛才聽這個女人說話,可以確定她曾是自己的老師,而且威納比斯也絕不是她,便問:“如果你欠我的話,就請告訴我,威納比斯在哪裏吧,我正在找她?”
龍笑因為犬向自己搦戰了卻又置之不理,感到自己的諷刺遭到了強烈的反諷,心中更是惱羞成怒。不過恰好犬在問及威納比斯的下落,便冷笑著接過話頭道:“威納比斯的轉世麼?正是你的義母娉婷啊,也就是和你一同在地球幸福生活的伴侶啊,不過現在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和我融為了一體,你要找她,她就在我的身體裏,哈哈哈哈……”
說著,那龍笑便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渾身上下珠圍翠繞的女子,但見這女子明豔不可方物,眸子裏迸射出令人迷醉的善睞之光,犬依稀一瞧,那種似曾相識之感便油然而生:“威納比斯!”
他幾乎是本能地便認出了這個夢境之中市場會重疊在印象中的這個影子,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她決絕地離開,她幽怨地哭泣,香消玉殞憔悴的容顏。
這個人正是娉婷夫人,可是她聽到“威納比斯”這個名字的時候,卻隻是在內心裏隱隱有些悸動,好像這個名字喚醒了她某些傷心欲絕的印象,但那些記憶的碎片又顯得如此遙遠,根本觸摸不到一個實實在在可以回溯的源頭。
突然間,娉婷的透露中一陣雷殛般的陣痛,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娉婷的表情很懵懂,她不知道自己曾有過怎樣的過去,但好奇心讓他忍不住回憶。
“夫君,告訴我……我是威納比斯麼?”娉婷的語氣中透露著掙紮道。
“傻瓜,你怎麼可能是她,你是我的人,你不是答應了要永永遠遠和我在一起麼?不要聽信任何人的謠言,你就是我的夫人娉婷!”龍笑以循循善誘的語調道,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他言聽計從。
“哦,我不是威納比斯,那眼前這個人是誰?”娉婷夫人以淡定的目光瞧著犬,逐漸在驅除了“威納比斯”這個名字對自己的大腦本能造成的某些混亂不清的糾葛後,娉婷的瞳孔中又重新透露出那種空洞而渙散是眼神,她對龍笑的任何言論都深信不疑。
“威納比斯,我是向氏啊,第六世中我們原該是一對白頭相守的情侶,可是我並沒有好好珍惜你,讓你被這廝……”
“夠了!不要再我耳朵裏念咒,否則我殺了你!”娉婷夫人再度有種被攫取靈魂的抽離感,好像自己的潛意識中埋藏著某種令她不忍卒顧的印象,那印象就像是定時炸彈一般,隻要有人稍稍提及,立刻便會呈爆發狀態充斥她的記憶中樞。
犬有些愕然,他充滿了第六世記憶的他,對於威納比斯歉疚讓他內心對這個女人對自己任何的拒絕都表示遷就,他清楚自己一輩子欠她的太多太多,就算心裏有針紮般的疼痛,但犬還是會隱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