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玉絲毫不給他臉,你自己多大年紀了,長得又矮又醜,還帶著三個孩子,難道你還想娶個大姑娘?別做夢了。
他挑來挑去,最後張守玉煩了,懶得管他。沒有張守玉,他想娶老婆可不就得下血本了。
聽見張福年這樣問,張守寶寒著臉,“你們糧食那麼多,寧可放在屋裏爛了,都不能救一救你哥哥姐姐們?”
誰知張福年答非所問,“大伯,餘家那邊是不是問你要了好多糧食和錢?”
張守寶頓時傻眼了,這小子怎麼知道餘家的事?餘家那位二十多歲的女的長得挺漂亮,最重要的是,這女人嫁過一次,但不能生孩子,給他做填房最合適了。
可惜餘家要的錢糧多。
張福年暗搓搓地搗亂,“大伯,餘家那位還沒過來呢,就讓大伯把糧食都賣了,這種人以後來了,怎麼會好生對待哥哥姐姐?大伯你還是仔細想想吧,可別上當了。”
張守寶惱羞成怒,“你這是教訓起我來了?”
張福年笑了笑,“大伯,我沒有要教訓您的意思,就是提醒您別上當了。我們家真的沒有糧食,我還想問大伯借糧食呢。我姐一個人養不活我們三個,等我們沒吃的了,就去找大伯。”
張守寶氣的要死,他要是有糧食,他還用過來!
他擺出大伯的款兒,“趕緊收拾收拾,明兒就去我家裏吧。”
不商量了,直接下命令。
張福秀已經緩過神,她不能讓弟弟一個人頂在前頭,聽見張守寶這樣直截了當,立刻搖頭,“大伯,我們不去。大伯家缺糧,我們怎麼還能去給大伯增添負擔。而且,我們要是扛著糧食去,別人要說大伯占我們便宜了。”
姐弟兩個都這樣拒絕,張守寶下的命令立刻成了放屁。
他心裏很不高興,“你們不要以為現在有點糧食就了不起,外頭誰家不缺糧食,你們幾個孩子守著半屋子糧食,早晚要被人害。”
張福年忽然對著張守寶似笑非笑,“大伯,不怕,大不了拚了這條命就是了。我就不信,還有人為了搶糧食不要命的。”
張守寶見他們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哼了一聲,“你們別後悔,到時候別來找我。”
張福秀想起媽死的時候大伯就跟不知道似的,心裏也有氣,“大伯放心,我媽死的時候告訴過我們,有問題了找舅舅,找守金二叔,找我姑也行,大伯家裏事情多,我們就不勞煩大伯了。”
張守寶被侄兒侄女這樣諷刺,大大損害了他長輩的尊嚴,抬手就要打張福秀,“你了不得了,敢跟長輩頂嘴!”
張福年大喝一聲,“張守寶!”
張守寶愣住了,如今族裏除了長輩,誰還敢叫他的名字!
張福年不管那麼多,厲聲嗬斥他,“你敢動我姐試試,早幾日你死哪裏去了?彭桂花把我媽氣死了,你怎麼沒來替我們說一句話?現在來要糧食,你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趁著我還沒拿菜刀,你趕緊走,以後也別來。你自己要娶老婆,你自己想辦法,別來打我們的主意。”
張守寶轉而去打張福年,“你爸不在,你現在反天了,我替你爸教訓教訓你。”
張福年眯著眼睛看著他,“大伯,你打我一下,明日我就把你家廚房燒了,或者把張福盛砍了,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你打我一下試試。”
張守寶的手停在了半天空,這個小砍頭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原來大家說張福年把彭桂花一家子逼退了,他還覺得是彭桂花一家子讓著小孩子,現在他又有些不確定,難道真是周春梅回來了?
張守寶的手收了回來,恨恨罵了一聲,“不知好歹!”
說完,他轉身走了。
等張守寶一走,張福秀忽然有些擔心,“福年,真的會有人來打咱們家糧食的主意嗎?”
張福年點了點頭,“肯定會有的,姐,以後做飯不要太儉省,能吃到肚子裏就吃到肚子裏,剩下的咱們得藏一些起來。”
張福秀發愁,“能藏到哪裏呢。”
張福年抬頭,看了看供桌上他媽的靈牌,“姐,就藏在供桌底下!”
張福秀看著家裏的大供桌,“供桌底下的櫃子也藏不了太多,人家一打開就能看到了。”
張福年小聲道,“咱們在供桌底下挖個地窖,一天挖一點,外頭留個小口子就行,小偷就算來了,看到著上的靈位,肯定不會挪供桌,不挪供桌,底下的地窖自然就不會被發現。”
張福秀覺得這個辦法不錯,“那,咱們什麼時候開始後挖地窖?”
張福年立刻起身,“現在就開始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