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沈逸楓的眉頭微微一皺道:“進來說話。”
一個士兵將扮模樣的人走進來道:“世子,今天下午我們的哨崗在查探消息的時候發現那朝庭的軍隊紮了很多雲梯,看那架式似要攻城了!”
“他們現在連河都沒有過,又如何能攻城?”明夏反問道。
那士兵一時語塞,沈逸楓的眸子微微眯起來道:“他們紮雲梯不是為了攻城,而是為了過河。”
明夏想起冰麵上的冰已結了極厚,若用腳踩上去的話隻怕會冰破,若是將雲梯搭上去的話,整個河麵都在受力,冰也就不容易破了,冰不容易破,他們就能渡河了。
“世子,我們現在怎麼辦?”那士兵問道。
沈逸楓的眼裏泛起了一抹殺意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和他們硬碰終究不是上上策。”明夏在旁低低的道:“我們現在手上隻有十萬人,還有兩萬多是新兵,根本就沒有打過仗義,鍾雲山帶了二十萬人馬過來,他們的人馬比淩州多出幾倍,要勝他們本不是易事,而且這一次他們的人馬明顯是經過集訓的,硬碰我們隻會吃虧。”
“你有什麼好的主意?”沈逸楓的眼裏滿是趣味,和她也交過幾次手,知道她的鬼點子極多,做起事情來也都不按牌理出牌。
明夏輕歎道:“現在這種情境我哪裏能有什麼好主意,隻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我們和他們動手的時候,越往後拖對我們越有利。”
“但是他們有現在就要進攻了,我們又怎麼可能再拖得下去?”沈逸楓皺著眉頭道。
明夏微微一笑道:“往後拖的法子有很多種,其中有一種就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用此法者,一定要出奇不易,化不可能為可能。”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心裏已有了計較,說來聽聽,如何化不可能為可能?”沈逸楓問道。
明夏掩嘴輕輕一笑後高深莫測道:“鹽。”
“鹽?”沈逸楓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明夏看著他道:“在陽城的時候,我記得每年到了寒冷的時候,我爹都會命人把鹽灑在雪地裏化冰雪,朝庭的軍隊現在準備渡江,若是在河麵上灑上的鹽粒你覺得會怎麼樣?”
沈逸楓的眼前一亮,緊接著又暗了下來,他滿臉擔心的道:“你的主意是不錯,可是淩州不是產鹽,所用的鹽都是從陳州過來的,我們這一次若是將鹽灑在了河上,隻怕這裏的戰事還未了結,城中存儲的鹽隻怕就不夠吃了。而若要再買鹽的話,就得突破鍾雲山駐兵到陳州去買,那實在是危險至極。而城中百姓又不可能不吃鹽。”
明夏看著他道:“你擔心的極有道理,可是若是此時讓朝庭的軍隊攻進來,整個淩州城隻怕會毀於一旦,淩州城毀了,依著朝庭上次偷襲時所犯下的事,你覺得還能有人活下來嗎?”
沈逸楓淡淡一笑道:“你說的很對,你這個辦法雖然不錯,但是我也有辦法能讓他們攻進來的時候有去無回。”
明夏的眼睛亮了亮,他淺笑道:“你現在還病著,城中之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先好生養著,我去要出去準備戰事了。”
明夏見他的樣子胸有成竹,知道他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心中微微一定道:“小心些。”
沈逸楓的鳳眸裏滿是笑意,回過頭來看著她道:“你的性子性,就連關心起人來的話都說的這麼硬。”
“誰關心你呢?”明夏的眸光一淡,把頭扭到一側道。
沈逸楓的嘴角微微上場道:“就算如此,我也喜歡。”說罷,扭頭便走了出去。
他出去時掀起門簾,一陣風透了進來,帶著片片雪花,吹的門邊的風鈴響了起來,明夏的眸光微微一斂,從衣櫃裏拿起了風衣穿好,再拿出雪帽帶上,轉身時見到沈逸楓送她的那件狐皮披風,她的心裏泛起一抹淡淡的甜意,伸手將那件狐皮披風取了下來,也一並穿在身上。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掀開小窗便躍了出去,才走到院子裏,便見到滿院的紅梅開的正豔,在凱凱白雪中怒放著如火的熱情,她的眸子微微一凝,她曾說過要若是不找到那個和她比肩的人,她將不為任何人綻放。她知道自己是世間最嬌美的花,隻是或許她這一生都不會再為人行何人綻放了。
憶及沈笑儒的溫柔,她的心裏又不禁有些愧疚,她欠他的不知道何時才能還得清。感歎間,心裏竟又升起了沈逸楓那雙如狐狸一般的眼睛,她的嘴角微微一揚,這一段時間以來,在他的悉心照顧下,她竟已漸漸淡漠了西陵聰給她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