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獅
禪讓悠閑的一笑:“放心,我沒有去你公司亂說的意思。”
簡百頓時跳起:“你什麼意思!你想亂說什麼!我什麼都沒跟你說!”見鬼了!
禪讓故作無知的攤攤手:“也對!你不見得喜歡慕容佳!”
簡百悔不當初的想撞牆:“你想幹什麼!傷害我姐和我姐夫的事我不幹!”
禪讓無害的低著下巴,這不就乖了:“別緊張,我隻是想讓伊默、伊憂去我那住兩天,相信另姐和姐夫不反對吧。”
“不可能!伊憂沒在家!他們不會讓伊默、伊人也出去住。”尤其還是跟著你!
“伊諾不是在家嗎?”
簡百無語:“禪爺,你要喜歡孩子你自己生一個,或者自己養一個,你總盯著我姐夫家的……”
“你姐夫家的?”禪讓深思的點點頭又搖搖頭,為什麼是他姐夫家的?伊天南已經有那麼多了,憑什麼一個都不給自己,禪讓略顯甚至的靠近簡百:“你不知道?也對,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覺的我跟伊默很……”
瘋了!這個家夥已經走火入魔!簡百趕緊甩下錢走人!
秋高氣爽的季節,千柳齊舞,枝葉摩擦空氣的聲音簌簌作響,空洞的依然空洞,吹不散的是壓在心裏的無措,簡百走在路上,覆滿萬點的掙紮圈住沒有愛過的他,簡百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或多或少的人們彼此相依,有可愛的孩子,有互不理睬的路人,簡百慢慢的走著,看這無盡的路途,簡百不禁心想,禪讓說的很多,他之所以躊躇是因為有得到的實力,做與不做才是卡住他行為的枷鎖。
華年流逝的傷感總讓人倍覺淒涼,禪讓在窗前望著越走越遠的簡百,無聲的歎了口氣,無論是流寓四方的思懷還是觸手可及的幸福,沒有了都隻是悼念,抓不住了才覺的不能失去,禪讓靠在座位上,鬼使神差的為自己點了杯咖啡,他沒有加糖,隻是覺的八年前自己再聰明一點,就剩伊天南在這裏倒黴了,八年的流逝更新了伊默的每一天,悄然逝去著他的等待,他要回去焚香祈禱伊天南明天離婚……
茂密的樹林、呼嘯風聲、百花綻放的奇景,及各種露天的大型遊樂設施,占地麵積龐大的伊家是天府別墅區當之無愧的標誌,這裏有原生態的森林、後山有天然的瀑布,前院堪比園藝集團的花草長廊,伊家的護衛逐年遞增,家傭早已破百,並不是伊天南要炫耀而是小兒子太不爭氣,可家裏要是少了他,頓時覺的異常空洞。
伊天南躺在後山搭建的小木屋裏,覺的想老四了,老四如在家,他也不至於被趕出來了,至少簡單還需要他收拾爛攤子,伊天南拿起電話撥給禪讓:“在哪?帶老四回來。”
任陽看著醒了就要亂動的伊憂,頭疼的按住他:“小祖宗你被動了。”
扯痛了傷口的他又開始嗷嗷大哭,揮舞的小手臂扯掉輸液管,哭聲頓時震天。
伊天南猛然從床上起來:“他怎麼了!你在哪裏!”
任陽按不住趕緊叫醫生:“鎮定劑,你們都死了嗎!”
“任陽!你不想活了!敢給伊憂注射鎮定劑!”電話裏沒有任何回應,隻是伊憂哭啞的嘶叫和匆匆忙忙的護士,伊天南穿上衣服,開上車直奔靜天醫院!
伊天南趕到時伊憂再次進入深度睡眠,針針管管貼在他的身上慘不忍睹,小身體還在忍不住抽搐,伊天南瞬間靠在牆上腦子裏一片空白!這——這——
任陽少了以往的意氣風發,他無言的站在伊天南身後,準備讓伊天南隨意處置。
伊天南足足呆了一個小時,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任陽陪著他站在旁邊,他決定了無論伊天南怎麼責備他,他什麼都不會反駁,就算從此讓他再也不踏入伊家的大門他也一定照做。
可伊天南一直沒有動,裏麵的人是他的兒子,說的難聽點是他唯一的骨血,他寧願承擔簡單拋棄他的苦,也不想看到兒子這個樣子!
在這一個小時裏,大夫進去了三四次,小伊憂皺著眉在醒和不醒間反複哭泣。
“他這樣多久了?”伊天南扶著座椅坐下,發覺手都在顫抖。
“半個月,已經脫離了危險期。”
伊天南冷靜的掐住自己,他現在需要的就是冷靜:“在哪裏出的事?”
“後山,我一時沒看住他所以……”
也就是自己家,跟任陽沒有任何關係,伊天南靠在牆上,他現在需要支撐:“會不會有後遺症。”
任陽看裏麵一眼,機械的聲音似乎能穿過玻璃透進來:“除了傷疤之外……右腳的神經恐怕……”
伊天南靠在牆上深深的喘口氣:“能走嗎?”
“能,就是行動不便。”
“我知道了,這事別告訴簡單,讓你費心了。”
任陽心裏頓時憋的慌:“靠!”不在意了一輩子,載到一個孩子身上!:“你要有怨就衝著我撒!”
伊天南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任陽也不好受,他比自己還疼小憂,最愧疚的是他:“你去休息會,我看著!”
任陽不服的拽住他的領子凶神惡煞的吼叫:“是我害了他!如果我不抱他出去!不把他教的這樣頑皮或許!或許!”
伊天南掃他的手:“讓我靜一靜,你先出去。”
任陽狠狠的踹了牆一腳,轉身砸上房門出去!
森急忙跟上。
任陽回到辦公室發狠的把東西統統摔在地上:“他裝什麼裝!分明就想費了我!老子給他費!他來呀!來呀!”——哐!——任陽拿起椅子瞬間砸向眼前的玻璃——嘩啦——!一切都沒了蹤跡:“當老子傻嗎!伊憂是他親生的,他敢說他不恨我!他恨不得剝了老子的皮!”
森躲的遠遠的任主子發泄!伊憂少爺的事也已經是主子的心病!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讓伊憂少爺走他這條路!
“你說他想不想殺了我!”
森站出來麵色冷靜的道:“想!伊憂少爺是最像簡小姐的孩子,不但您喜歡伊憂少爺,恐怕伊天南也最喜歡伊憂,你現在把伊憂害成這樣,伊天南恨不得把你分屍!”
任陽煩躁的坐在椅子上:“出去!出去!”
“是,少爺!”有些事情該提醒他!主子確實和伊天南一樣更喜歡老四,因為隻有老四長的像簡單,隻有老四笑的時候跟他母親一樣沒心沒肺,說不定如果伊默、伊人是伊天南親生的,他一定更偏向四少爺,隻因為不是,所以他才不能表達他的父愛,而是選擇了放縱,出來這樣的事,伊天南應該還有點自責。
任陽一腳踢翻不爭氣的桌子!心裏憋的怨氣怎麼也疏散不出來!就算把那隻老虎折磨死都難消他的心頭隻恨!幹脆他把自己關籠子裏自己折磨死自己得了!死伊天南!一句話都不說分明是想悶死自己!去死吧混蛋伊天南!
伊天南則顯的很安靜,他坐在走廊上,想到孩子將來行動不便心裏像刀割一樣,掐死任陽有什麼用!他現在想掐死自己!
大夫看了他一眼,無聲的進去換藥注射,這麼小的孩子跟本無法承受長時間的醫療,現在麵容蠟黃,手腳冰涼,無論屋裏的氣溫多暖和都沒用,大夫歎口氣,自然知道這個孩子是院長的寶貝,雖然這孩子生來告人一等,但是受傷了也不會比別人少疼一分。
伊憂手指輕輕一動,緊閉的眼裏已經開始流淚。
三個小時過去了,伊天南並沒有進去看伊憂,見的多了反而更容易鎮定,他站起來,鎮定的去停車場取車,如果這種痛苦不想承擔第二次,就必須有個人犧牲,伊憂,努力吧!試試你能不能像你幹爹一樣,保護著他力所能及的幸福……
翌日——金宇大廈頂層,忙碌的人們絡繹不絕的進進出出,簡單也騰不出時間來休息,一直在接電話,關於這次鋼鐵招回案業界雖然不名所以但是都積極配合,所幸出售的並不多。
宋麗忙裏偷閑的繞在簡單桌前,偷偷摸摸的道:“簡姐,你是不是跟伊總吵架了,伊總臉色很不好,有機會哄哄他吧。”說完抱著文件趕緊去忙。
郝曉雲從總裁室出來也是直奔簡單桌前:“簡姐,行行好,別讓伊總帶著家裏的怨氣上班。”
簡單被說的莫名其妙,她確實和伊天南吵架了,但是都吵了好幾天沒道理今天才鬧情緒。
一向跟簡單不對眼的封小姐從總裁室出來後也走過來跟簡單說:“你家伊總是不是有心事,總是發呆,你小心他出軌,男人就得防著。”
切!你家男人才出軌,簡單並沒有放在心上全當伊天南在鬧情緒,直到業務部程品出來都直奔簡單時,簡單才覺的是不是出事了?
“簡姐,伊總今天很不正常,看錯三次數據還把損失說成了盈利,簡姐,伊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簡單總算警覺:“知道了,我一會去看看。”簡單抱起一份文件敲響了伊天南的辦公室門。
簡單推開門,心想吵個架不至於把他吵成笨蛋吧。
伊天南抬頭一看:“簡單?”趕緊站起來迎上去,好聲好語的伺候著,生怕她還在生氣:“我跟杜月宴真沒什麼?”
簡單嗖的甩開他的手,有個屁事!明明好著呢:“沒什麼她會有你房門的鑰匙!”
“是樓下服務員給她的!”
“你們兩個不在一起!樓下服務員敢給她鑰匙!你別懵我了!說吧,你平時出差多少個地方給你提供小蜜!”
伊天南冷汗不止的陪著小祖宗坐在沙發上。
“你還敢坐!?”
伊天南趕緊站起來:“站著,我站著。”
“站好了!”這口氣就是咽不下去!可惡的杜月宴,不止杜月宴,以後的這些女人誰攬的了,就連她三妹還知道挑個有錢的嫁了,別的女人更不是傻了,何況給伊天南當小三也很賺:“說吧,別告訴我說沒有!”
伊天南好言好語的賠不是:“有是有,但……”
簡單頓時就炸鍋了:“還真有!好啊你!看的多了是吧!不想過了是吧!我——!我——”
伊天南趕緊澄清:“我沒有怎麼樣,他們送是他們的問題,我接不接受是我的問題!——”
“你還敢接受!你——”
伊天南趕緊按住她想拿文件砸自己的行為,無比誠懇的道:“我隻有你!真的隻有你!我都跟禪讓一樣了,不可能給你出亂子了,祖宗啊,你就別操心了。”
簡單隻停一下抄起更厚的文件還想砸:“你的意思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隻要不撼動我的地位!你就可以隨便玩了!”
伊天南趕緊按住她,這東西要是砸頭上不是好受的,但心裏有那麼點竊喜,至少簡單擔心的不是自己在外有了私心子跟她分錢,唉,做男人到他這麼地步基本沒什麼外語可言了:“那次不單杜月宴進來了,還有服務員,她和服務員說看到我房裏有煙,服務員進來看的時候她就跟在後麵,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子虛烏有。”
簡單斟酌著他臉上的表情,確定他沒有說謊後,才把凶器放下來,心想怪不的伊天南沒有吵她魷魚,原來是這麼回事,但這是不能就這麼算了,簡單尖酸刻薄的坐會沙發上:“她跟我可不是這麼說的。”
伊天南蹲下來,仰視著他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她怎麼說的,把你氣的這麼生氣,回頭我幫你出氣。”說我想握住她的手增加點真實感。
簡單揮開他不讓他碰:“她說她抱了你,雖然你把她推開了但你並沒有趕她走,所以前幾天那位小美女跟我說,等著我下台了,她接我的位置呢!”
伊天南臉色微沉,簡單不會無中生有:“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你確定你跟那個女人沒什麼?!”
“我發誓沒什麼,我天天都對著你怎麼有什麼,你想想,出差的時候還有那麼多下屬,我怎麼有時間建一個不是經理的員工,不信你去問問。”
簡單也不是不信她,就是心神不寧的想找個發泄渠道:“你找個時間跟任陽說讓他把伊憂帶回來,我總是覺的不踏實。”
伊天南笑著點點頭:“知道,我昨天給任陽打電話,他們在南非的總部等他們玩夠了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