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資格求情(八)(2 / 3)

夜,靜謐如水的撫平一天的燥熱,安靜的風不敢驚擾了萬家的安寧輕輕的擦著地表走過,住宅區的燈火早已熄滅,除了大路上的燈鍥而不舍的亮著,其它的地方已經漆黑一片,蟲蟻不敢出穴,家狗已經夢遊,夜靜的可以聽到大地呼吸聲。

伊憂站在長亭家的樓下,呆呆的看著窗戶發呆,他覺的自己真的很神經病,放著大事不管他在這裏晃悠什麼,可是他依舊在小區的門口呆呆的站著,也許在想長亭、也許在想任陽的心事、也許什麼都沒想,可他就是不想走,他底下頭,用腳踩著沒吸過的煙邊攆邊皺眉,老媽說吸煙有害健康,他就不吸,其實他很聽話,隻是有選擇性的聽而已,幹爹也不讓他吸,他說容易暴露行蹤,所以他不吸了,現在想想幹爹說的很實在,做他們這一行的吸煙和喝酒同樣容易誤事,容易留下證據還容易被鼻子敏感的發現,伊憂撿起被他碾碎的煙頭,很納悶的想問自己明明不吸為什還要帶著,有病嗎?看來是的,可他也不解,這麼好的東西不讓吸很殘忍嗎?也許也是的,可是有時候事實就是不能吸,伊憂又扔了下去繼續踩碾。

任陽吻了媽媽?伊憂坐在小區的椅子上,很難想像幹爹真的做了,怪不得早上氣氛古怪,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伊憂看著月光下若隱若現的小草,第一次想擁有自己絕對不會輸的實力,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地方,他第一次想超越幹爹,想提醒製止一些事情的發生,有能力保護他也有能力保護爸爸,幹爹縱然不對,也知道後悔可如果真的發生了呢!自宮嗎?豈是自宮能解決問題的,爸爸肯定恨不得剁了幹爹喂狗!哎,如果不是大哥問媽媽他還真不知道。

夜,更靜了,伊憂撓撓自己打結的頭發,托著一瘸一拐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竟然他在長亭的臥室裏坐在她的椅子上發呆,長亭已經睡了,均勻的呼吸如她不起眼的樣子安靜的幾乎聽不見,伊憂靠在椅背上,木質的椅子擱的他背疼,沒有空調的房間甚至有些憋悶,可是伊憂似乎並不嫌棄,很有雅興的坐著,一點也不覺的不能忍受,他直直的看著長亭桌上的鬧鍾發呆,滴滴答答的聲音漸漸安撫了他本無解的情緒,他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在房間裏踱步,他似乎對這裏非常熟悉,甚至知道長亭把日記本鎖在那個抽屜裏,他站在窗口,戶外偶然吹過的風帶來輕微的涼爽,他伸伸懶腰,借著月色看了眼睡著的長亭,嘴角終於笑了……

夜漸漸的消逝,萬籟俱靜的空間開始複蘇的時候,任家已經開始了第二天的忙碌,這裏永遠嚴謹,張揚著無以倫比的霸氣,訴說著百年的輝煌,伊憂一瘸一拐的出現,即便不修邊幅,也能讓眾人臣服,不單因為他的身份還有他的能力,他雖然有人疼可他更加努力!

路過訓練場時,看了眼抱著胳膊哭的朝雲,他當沒看見的進了主屋,任家不是外麵,在學校他可無條件照顧的他們,但是進了任家決不可能,這裏強者說話,沒人會因為他們是自己的朋友就對他們另眼相看,如果他們爬不上來,一樣會被其他人踩在最低下,如果他們決定退出他一樣不挽留,如果留下、如果想如森一樣做一把精致的劍,就要有千錘百煉的自覺。

朝雲和東風很累,他們進任家一個星期了,如果兩人以前認為風光的任家是一個大的保護傘是無尚榮耀的話,那麼此刻他們終於明白了,沒有什麼是不勞而獲的,任家的人都在生死邊緣徘徊,主宅裏的更是一線上的殺手,這裏人會因為他們說錯一句話,一顆子彈貫穿他們的大腿,沒人需要對不起,沒人會說抱歉,錯了或者得罪了誰就是強者說話。

東風躺在地上,清晨的陽光升起時他竟然有種還活著的錯覺,陽光是多麼的美好,平靜的生活是多大的幸福,可是他願意回去嗎?回到以前,不願意?是男人都不願意,他們寧願勞累寧、願付出後有看的見的回報也不願碌碌無為,東風擦擦汗沒有看抱著胳膊朝雲,而是繼續加入戰圈,誰都要練習長大,誰都有可能是森那把炫麗的長劍,隻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朝雲哭了,骨頭斷裂的聲音讓自認堅強的他忍不住掉落,他很疼,所有的人手裏的武器都是真的,打在身上像火烤一樣,如果以前他認為自己很厲害,此刻他覺的自己就是被人逗弄的公雞,隨便一個都能把他和東風打的走不出這裏,這就是任家……

一大清早,伊家的大宅就不得消停,任陽砸桌砸碗的大叫:“你少得意!我不是每次都眼瞎!呸!老子刷了一百次牙!你聽到沒有!死豬!我不喜歡你!”

簡單把菜放進鍋裏,當他是空氣,哪有一點任家大少的氣勢,不知道的以為是個孩子!

任陽撓著頭發覺的沒臉見人了!被他任陽吻了就算不感激涕零也該有點表示!但是簡單什麼態度!不屑於故的樣子!還帶點被狗咬了的黑臉色:“你傻了!我跟說話呢!”

簡單歎口氣,受不了他:“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別吵了!我知道你帥的人神共憤!可麻煩這麼帥的你有點內涵行不行,不要四點就把我和天南吵醒,我們沒你那麼閑。”

任陽心想又不是他要吵的,是他們不爭氣的睡不著:“靠!老子喜歡你你就一點感覺也沒有!你那模樣能找到我這樣的是福氣!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傻會委曲求全的看上豬!”

簡單更無語,沒法溝通,但卻很認真的回答了他這個問題:“我真不喜歡你!沒有理由就是不喜歡!這點我承認我眼瞎,可沒辦法已經瞎了你不能指望我睜開。”

任陽在門外看著她的樣子,眼裏的落寞一閃而逝:“靠!死瞎豬!”他轉身上樓發誓再也不跟這個白癡溝通!可又不禁祈禱事情重回哪天,有些事他不做,有些事沒有說,至少不用覺的心裏很煩,不用知道原來他的心,有人不稀罕,原來被簡單拋棄的禪讓胡鬧的原因如此的可以理解,真的很難受,沒有理由的難受,想一槍殺了她算了,任陽煩躁的不知道怎麼的開始踢屋子裏的桌子,砸桌台上的玻璃,他心裏很悶,就是不知道怎麼發現。

伊憂出現在屋內,架著攝像機拍任陽出醜的樣子:“嘻嘻,幹爹,終於嚐到爸爸的滋味了吧,不是不報時候不到呀,沒的瞞了吧,全世界都知道了!我就知道你有事,怎麼樣,這回去自宮吧,反正也沒用了留著還沾地方,我幫你捉刀。”

任陽抄起花瓶瞬間向他砸去:“滾!老子把你分屍!”說著又扔過去一個,幾千塊的贗品就這麼報銷了,任陽似乎還不解氣,搬起桌子還想砸。

伊憂趕緊閃:“喂!幹爹!息怒息怒!會出人命的!別砸別砸!我是你的寶貝兒子!”

任陽看著伊憂一瘸一拐的身影,舉起來的桌子又放下了,有道理他不能砸他的寶貝兒子!

伊憂鬆口氣,他是多麼的聰明當瘸了多好,能時刻提醒他們,自己很可憐不能打不能罵還要把最好的留給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貌似就是在他媽那行不通,每次打他都舍的下手:“心裏很糾結嗎?”伊憂架著相機拍著任陽準備發給爸爸解解氣!畢竟幹爹是自找的確實活該!

任陽躺在床上,心裏真不怎麼痛快:“心裏很煩,想個辦法讓我解解氣!”

伊憂很實在的道:“走,帶你去天上人間,那裏的小姐質量有保障,我給你掏錢保證你盡興!”

任陽踹他一腳:“找死!拍什麼拍!再拍老子先拍死你!滾出去!煩著呢!”

伊憂才不出去,跪在床上很認真認真的拍,爭取抓住他的每個表情先讓爸爸解解氣。

任陽瞪他一眼:“你是不是覺的我不夠慘!拿開!別把我煩的真的掐死!”任陽翻著身,把頭放在伊憂的身側:“我是不是很惹人厭!要不然你怎麼都不盼我好。”

伊憂放下相機,很認真的點點頭:“幹爹,說實話,那就是——你真的很惹爸爸心煩,我要是爸爸,估計已經把你活埋了。”伊憂再次拿起相機:“老爹,你不會自戀的以為我爸哪次都原諒你吧,就算原諒你,你也不想想我媽是誰,她那種人是你能喜歡的嗎,你這不是一腔熱血往冷石頭上潑嗎!閃開,別靠著我!我隻是提醒你,我爸追我媽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難道你有耐心容忍我媽的脾氣?切,所以她沒喜歡你是你的榮幸,你就當脫離了苦海偷著笑去吧!別TM在這裏裝失戀!你也不怕你的仇家笑死你,還是說,你老了就喜歡多愁善感!”

任陽閃著威脅的冷光盯著伊憂:“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鄙視吻了簡單!”

伊憂拉長鏡頭的焦距,整個人從床上起來後退一點,真認真的拍攝:“恩,剛知道的時候很為難,覺的我眼瞎了跟著你混,你急什麼!我就是那麼想的!何況我有那麼想的資格。”伊憂蹲下身,鏡頭由下而上給了任陽個特寫:“後來也就想開了,你和我爸我媽是你們那一代的是非,我爸爸既然不說,自然有他不說的道理,我一個小屁孩管你們的閑事!但是!你占我媽便宜是事實,而且很無恥的在她沒反抗能力的時候,你別不服,瞪什麼瞪,我媽要是清醒才不跟你吻,你以為你自己什麼都有全世界的女人就該喜歡你!切!在我偉大的又不講理的媽眼裏,你還不如一畝地有家價值,不過你看上我媽正常你很有眼光,要不然禪讓和我爸就不栽進去出不來還有了這麼可愛的我!老爹,我真的很想捏死你給我爸報仇!”

任陽很大義淩然的往床上一躺:“捏死我吧,一枚子彈穿透額頭,別讓我覺的疼。”

伊憂很正經的搖搖頭:“不行,你如果死了,所有對頭的勢力就會全部指向我,你還是活著幫我擋子彈,畢竟你也沒人稀罕,又沒人需要你,還是我好吧,在你沒價值的時候,隻有我需要你,是不是很感動,想不想為我拋頭顱灑熱血!”

“你TM——”

任陽還沒開口,伊天南已經在門衛喊:“小憂!出來!你房間裝不下你!亂跑什麼!回去!”

伊憂趕緊收起相機:“完了,老爸吃醋我安慰你了,我去安慰他了,你自己反思吧,撤了!”

另一邊的房間裏,伊人正在幫晏令整理書包,話說她雖然是不負責任的看護者,可是至少沒把煩人的晏令扔了,伊人看看他的課表,一本本的裝入書包。

晏令趴在床上,死死地瞪著她:“出去!出去!我說了不能在我穿衣服的進我房間!啊!啊!”

伊天幫他放進最後一本書,隨便給把書包一扔,任務完成就走了!誰會看一個小屁孩穿衣服!

晏令氣惱的趕緊起床穿衣服,小身板雖然沒長開,已經初具完美的比例,如果看到了絕對賺。

伊默下了樓,沒有講話,他知道任陽回來了,也知道他一大早的跟爸爸媽媽吵架,要說他還生氣嗎,不了,隻是還沒有找到台階跟媽媽道歉,也沒有想好怎麼跟爸爸道歉。

伊憂從二樓直接跳下來嘻嘻哈哈的撞大哥身上:“看什麼呢?昨晚沒睡好。”伊憂見媽媽動他的早餐立即大叫:“媽!你別動我的荷包蛋,那是我的!我不吃麵包你還給我雞蛋!爸!”

伊天南趕緊把自己的給了他:“小點聲,晏令也想吃雞蛋你就別跟他爭了,吃這個。”

伊諾和伊憂同時默契的瞪眼晏令,自從這個人來了,早餐分走了他們的雞蛋,晚餐分走了雞湯,甚至還分走了二姐的注意力,最不能容忍的他竟然敢說二姐壞話,簡直找死!

伊默把雞蛋放伊諾盤子裏,免得他心裏不平衡了跟晏令吵起來:“吃飯,吃完了送你們上學。”

伊人看他一眼放心的笑了,大哥的心事她能理解,雖然有些做法無法認同,幸好沒事了,就讓任陽一個人在房間裏自生自滅吧,沒人叫他下來吃飯更好,他盤子裏的雞蛋完全可以分了!

“我要吃兩個雞蛋。”晏令很霸道的盯著伊人:“你盤子裏的給我!我要吃你那一個!”

伊人聞言瞬間全塞自己嘴裏!擦擦嘴邊去一邊消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