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資格求情(九)(1 / 3)

你們沒有資格求情(九)

楊記扶著媽媽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生敏感的他推著車子陪著也不說話,媽媽的精神恍惚好似受了很大的刺激,他就一步步的跟著,媽媽嘴裏不停的嘮叨還活著還活著……

伊諾回到家有些有些不高興,連媽媽也沒叫直接衝上三樓推開四弟的房間,見他還沒回來更生氣了,於是氣衝衝的趴在走廊上吼叫:“媽!媽!小憂呢!小憂怎麼還沒回來!”

“喊什麼!小憂什麼時候這個時間回來過!你找他幹嘛,估計在哪個遊戲廳窩著呢!”

伊諾氣呼呼的跑下來,不高興的跟媽媽告狀:“媽!你要管管他,他天天不知道在做什麼,今天甚至有一個騙子進了我們學校,如果不是我機靈你就看不到我了,自從小憂接替任叔的職務後,我明顯感覺身邊的戒備少了,動不動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下次竟然有一塊木頭落下來,如果是五年前,木頭肯定落不到我腳上,小憂,他到底管不管事!”

簡單立即寶貝的看向兒子:“怎麼樣,被木塊砸到沒,有沒有受傷,看醫生了嗎?”

伊諾頓時傻眼,說漏嘴了,不過他隨即補救:“我沒事,很久以前的發生的,現在早沒事了,你不要訓我,我做了身體檢查不信你可以問張老師。”伊諾趕緊轉換話題道:“我今天在學校竟然碰到了瘋子,小憂竟然讓騙子進我們的學習,還說什麼她是我媽媽,把我身上的特點說的一清二楚,這說明騙子是有預謀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吧,不行,我必須給他點教訓。”

簡單聞言立即拉住他,表情卻沒什麼變化:“等一下,你說什麼?有人找到學校說是你媽媽?”

伊諾立即來氣,沒想那麼多隻怪四弟把騙子放進他們學校:“對啊!可笑死了!當我是傻子!”

簡單隱約有絲擔心,看著兒子並沒多想的臉,她猛然覺的有人入侵了她的隱私,小憂不會放騙子進去,也就是真的!這麼久的事她們怎麼找到的:“她跟你說了什麼?你們怎麼認識的?”

伊諾拿了個蘋果不在意的向客廳走去:“問這個幹嗎,現在的騙子變來變去都是那點計量。”

簡單不動聲色的跟過去:“你哪來那麼多閑事,問你就回答,等小憂回來我替你收拾他。”

“真的?”一定要打的他再也不敢亂放人,看他還敢不敢玩忽職守,可真說的時候伊諾其實不慎在意:“也沒說什麼,就是問我出生的醫院和耳朵後麵的疤痕,最可氣的是,她連我背後的凹痕也知道還知道我心髒不好,她們如此查我,四弟不可能沒發現,他太過分了!總是扔下我們自己玩,哪天我真被騙了他就高興了!”伊諾生氣的咬口蘋果,就是在氣小憂不管他,小憂現在翅膀硬了誰也不搭理!竟然從他實驗室偷合成酸,害的他沒有原料。

簡單基本已經肯定有人打她兒子的主意,而是還是個沒有廉恥的竟然跑到學校公然找人,難道就不知道考慮下自己的感受,伊諾是她一手帶大的,不是隻有親媽才把小諾當孩子,小諾同樣是她的心頭肉,簡單當然不樂意有人幹擾兒子的正常生活!臉色頓時陰沉的幾分!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有什麼衝著自己來!找什麼孩子!也不怕嚇到他,簡單轉向小諾!此刻滿腦子都在腹誹那對不要臉的父母!:“你們怎麼認識的?沒道理她衝進去拽著你亂說,你的班主任在幹嘛!警衛去哪裏!花錢請他們是擺設嗎!”找死!這兩字特指不要臉女人!

伊諾見媽媽生氣了,以為媽媽氣張老師沒有看住自己,立即撒嬌的抱住媽媽的腰:“不關張老師的事,誰會想到她是騙子嗎!前一段時間我參加演講比賽不小心砸到了腳,另一個別砸的就是她兒子,她以看我傷勢有沒有好的借口找我在學校走走,張老師也麼有拒絕,誰知道她後來拉著我亂說,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下去,我以為她是同學的母親才去的!”

竟然有這麼巧的事!簡單臉色更難看了,沒事亂製造什麼偶然!小諾是她的!誰也別想搶!不要以為一句對不起、一句補償就能隔斷她和伊諾的關係!誰也別想把伊諾從她身邊搶走!簡單嚴肅的看向吃蘋果的小諾,一本正經的警告:“以後不準跟那個同學見麵!不轉跟他玩!”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沒人願意有人搶她的寶貝:“明天不用去學校了,我給你轉學。”

伊諾好笑的看著反應過頓的媽媽:“沒那麼嚴重!我平時注意點就沒事了!”幹嘛轉學。

簡單警告道:“不行,我說轉就轉,現在的人防不勝防指不定哪一會你就疏忽了,聽我的!”

伊諾咬蘋果的牙齒頓了一下:“不要!我的實驗室在信天!跟老師和同學都有感情的!”

簡單不妥協的回視:“實驗室可以搬,等你換了學校一樣可以培養感情,總之就要聽我的!你看你四弟,一年換六七所學校是常事,換著換著就換出心得,聽我的!媽給你找個更好的!”

伊諾嘟嘟鼻子,不再跟不講理的媽媽溝通,這件事他會對爸爸說,爸爸絕對不會同意。

簡單心裏還是有些慌,她的寶貝兒子知名度不低,如果她們有心一定還會找到,不行,她要想個辦法永絕後患:“你去做飯,我幫你問問其它的學校有什麼計劃。”說完不理會兒子不想下廚的叫喚,直接上樓了,她必須告訴天南!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伊天南接到簡單電話時正在開會,起初他也沒在意,最後也麵色凝重,誰也沒想過有一天小諾的生身父母會找上門來,還是在十多年後,但凡有血有肉的父母誰願意放人,她們一句話就要認回去,那他和簡單算什麼,陪襯還是過客!再說伊諾是他以正常手續領養的!誰也別想在這點上撼動他分毫:“你等一下先別亂想,我立即回去,順便叫小憂也回去。”伊天南看眼宋麗:“所有報表和方案交給簡百和歐陽躍,讓他們看著處理,有什麼事讓直接他們做主,我請兩天假,不是公司的倒閉不要找我!散會!”伊天南說完直接走了!

簡百和歐陽躍莫名其妙看著他離開,怎麼了!會議開的好好的怎麼散了!簡百的直覺反應是,誰打來的?男的女的?跑的這麼急!大姐知不知道?簡百甚至有些想跟出去的衝動!

歐陽躍就平靜的很多,以伊天南的作風,他連幻想都不可能更不可能出軌!除非想離婚!

此時的伊憂正坐在兒童樂園的長椅上,看長亭聚精會神的和一群屁孩聚在一個橡皮艇的容器旁釣玩具魚,伊憂悲哀的發現長亭對遊戲機和台球沒有興趣,但是把她放兒童樂園她可以玩的很開心,似乎智商低的遊戲很能討她的歡心,伊憂打個哈欠,不明白釣魚有什麼樂趣,而且還是一堆沒有生命的玩具,他一歲就能全部都幹掉了,要不是他對著長亭會心跳加速打死他都不來如此沒意思的遊樂園,不遠處竟然還是有秋千和蹺蹺板,再不遠處還有橡膠城堡,伊憂頹廢的趴在長椅上,發現自己快被太陽烤幹了,可憐的他啊!多麼有犧牲精神!

長亭一個人靜靜的玩耍,她沒讓伊憂帶她來這裏,她也不覺的這些有什麼好玩可也不是全無興趣,隻是最近朝雲和東風似乎很忙,沒人陪他去打架,於是伊憂就把她扔在這裏,隨後就一個人坐在一邊東張西望,長亭看了一眼目光重回塑料雨身上,她並不長玩遊戲,所以但凡有意思的東西就能吸引她的眼光,長亭撥開眼前的發絲,額頭微微出汗。

伊憂張望了一會,目光又重新回到長亭身上,他覺的還是他家長亭好看,至於好看什麼他也琢磨不出來,反正就是好看,手機響了他也不接,夕陽灑在他的身後,很實在的折射出一條頹廢的影子,伊憂充耳不聞的傻笑,滿眼都是長亭或悲哀或喜的神態,美的如琢如磨。

簡單氣惱的扔了電話!後又覺的不舍的撿了回來,但心裏還是把小憂罵了個狗血淋頭,他是越來越不像話,什麼事都不管,還那麼晚回來!不知道成天在做什麼!早晚收拾他!

江純現在很激動,楊評專回來時她甚至沒有避開楊記就興奮的道:“他真的是楊揚,是我們的大兒子,我問他了,他是在靜天醫院出生的,她小的時候有病,他身體不好,他真的是楊揚,太好了,我們什麼時候接他回來,評專我們是不是該給他騰出一個房間。”

楊評專看眼忘過來的兒子,首先道:“沒事,你媽媽隻是有些情緒激動,你寫作業,我帶她出去走走。”說完,拉著江純直接出去,心想她真是走火入魔了,孩子怎麼可能活著!

江純駐信她不會錯的,她怎麼會錯:“我們換個房子租好不好,這樣他就可以跟著我們了。”

楊評專臉色不禁有絲指責:“你怎麼能當著孩子說這些,最主要的是,我已經答應你我來處理了,你怎麼又去了,沒有根據的事誰會相信,你這無疑是打草驚蛇。”

江純搖搖頭,夢幻的臉哪的有少女的風采:“不會,我都問過了,我自己去查總比你去的好,他身上所有的特點跟他小時候一摸一樣,如果那些是巧合,他和楊記長的像是事實,怎麼可能錯了,評專,我說真的,我們這次真的找到楊揚了,真的找到了。”

楊評專本來是不信的,他說會查不過是敷衍的說法,如今看著妻子堅定的神色他不禁有絲動搖,真的是他們的第一個兒子嗎,在他們年少的時候被拋棄的孩子,他何嚐不想彌補,何嚐不想他能活著帶著他開家長會,真都有可能嗎?看著妻子對自己點頭,他的心瞬間起了漣漪,但是他是男人他不會感情用事他想的更多:“你就這樣找去的?他的父母怎麼說?”

江純道:“我沒見他的父母,我怕他們不同意,畢竟是我們扔了他,我也怕……”

楊評專驚訝的看著她:“你直接跟孩子說的?”看著妻子點頭,楊評專隱隱皺眉:“你怎麼能跟孩子說,他才幾歲嚇到他了怎麼辦。”楊評專抱怨的問:“他當時什麼反應?”

江純也知道錯了,可她當時太激動哪想的了那麼多,換成誰也不可能冷靜:“他把我趕了出來,說我是騙子。”江純不禁有絲落寞,被兒子如此說她怎麼能不心痛:“不過不要緊,我們可以跟他的養父母談,他們會理解我們的會讓楊揚接受咱們的是嗎!我們什麼都答應他們,隻要他們讓我們認楊揚、隻要他們把楊揚還給我,我給他們當牛做馬。”

楊評專拿不定主意,眉頭深深緊鎖,如果楊揚活著肯定花了一筆龐大的醫藥費,能為了孩子這麼做的他們也許沒有子嗣,也許全部的希望都是楊揚,他們會把孩子交給自己嗎,很難吧,將心比心他們憑什麼要回來,他們無疑是拆散了楊揚原本擁有的家庭。

江純不解的看著他:“你怎麼了?你不高興嗎?楊揚還活著,我們應該彌補他!”

“你冷靜點。”楊評專認真的看著她:“你有沒有想過孩子,他願不願意認我們!他有美滿的家庭有疼他的父母,也許他什麼都不缺、也許他不願意回來,何況你以為能把楊揚養這麼大的家庭會在乎我們的給予的嗎?江純,我們不小了,辦事冷靜一點,我知道你愧疚,我也愧疚,可這不是愧疚就能解決的事情!你會打破他的生活軌跡!”

江純哼了一聲:“不會,也許他們好心已經為了兒子傾家蕩產了呢,我們怎麼能讓他受罪,何況我問過他的同學,他家有四個孩子,怎麼可能顧的過來,求求你了,我們見他的父母好不好,他們有那麼多孩子,而且楊揚又需要醫藥費我們養他好不好,我們給他出錢。”

楊評專心裏很複雜,可也微微的放心,如過對放子嗣多就不可能跟他們搶:“讓我想想。”

江純緊張的看著他,有什麼好想的她們又不偷又不搶,隻是要回自己的兒子:“我不管,我一定要回來!我就是打官司我也要把楊揚要回來!總之不管如何我絕對不會放棄!”

江純話落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側,他似乎平地竄起,似乎驟然而出,總之他就莫名其妙的出現!笑容詭異的看著江純,打結的頭發上落著幾隻蒼蠅!小小的眼睛閃著做賊的光芒。

楊評專立即把老婆護身後,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傻子:“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伊憂撓撓頭發揮走不必要的蟲子,冷眼打量了眼這對父母,要不是他們,他媽媽就不會急著喊他回家,這種壞人姻緣的白癡活著幹嗎,還不如早點見鬼,伊憂努力的站直,猥瑣的樣子不見收斂,神態卻極為不屑:“你就是楊評專吧。”伊憂打開一個如字典一樣厚的人事部,很費事的翻到了楊評專的那一頁:“楊評專,男,漢族,四十歲,無房產,就職於金宇集團北城分公司,現任話務部小組長,十五歲暗戀隔壁幫的女班長,無疾而終,十八歲與江純相戀,中間分手三次,二十歲,因其妻子服用避孕藥和懷孕初期有墮胎跡象,導致第一胎男嬰天生畸形,迫於壓力,棄之,現有一子,楊記,就讀於豆街中學,有輕微自卑傾向,四十五歲有望升為話務部副主任,五十歲有望為自己製辦房產,六十歲正式退休後會去距其住所最近的化工廠場做看門的老大爺,生活波瀾指數零,突破指數零,幸福指數一般,是你的吧。”伊憂費力的合起來,扔下的時候,人事部字典突然消失,他閑事的盯著楊評專恨的其實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