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你弟弟(十)
慕容天看著晏令的背影眼神陡然陰鬱,他承認他各方麵都比不上伊家,所以他也接受伊家對他的打擊,晏令算什麼,充其量不過是伊家的客人,他還沒資格對自己指手畫腳,慕容天看著他慢慢的轉身,對晏令客氣是看在彼此長輩的基礎上,如果晏令再出言放肆也別怪他不客氣,慕容天臉色不善的走向另一桌,與接待處的朋友叫喚著彼此的行政心得。
晏令站在食物區,平靜的看著與賓客說話的慕容天,不得不承認慕容天長的雖然像麵條但不可否認是麵條了差不多的一種,這個男人說話時臉上帶著本能的疏離,天生有種不與人親近的親和力,聽伊憂說他和那個難纏的周同學也不過是說了幾句閑話,並沒有怎麼樣恐怕他還有不錯的自製力,伊人不與慕容天吵架多半是喜歡這個男人,他不錯嗎,慕容天確實很不錯,用小憂的說法就是要長相有長相要實力有實力,對伊人雖然有身份上的尊重但更多是他們口裏的愛情,愛情?此時的晏令還不太理解這兩個字的含義,但無知的孩子就這一點可怕,他可以不理解但是他一定會想辦法搶到他想要的,晏令抬頭看看頭頂的吊燈,再看看近在眼前的食物,一絲詭異的笑容爬上他稚氣的容顏,他伸出手裏的魚線,長勾快速甩上勾住華麗的燈管,對於一個與伊憂同職業的他來說,這點小事難不住他,在他接近食物去拿蛋糕的時候,他猛然拉動手裏的魚線,長燈轟然掉落,直直砸中晏令的腿部,大廳頓時亂成一團。
伊人從洗手間出來看到躺在地上的晏令,心陡然狂跳,她急忙衝上去,扯下餐桌上的布條綁住他的大腿,快速剝了急救電話,她臉色慘白的揮開擋著的人,又幫他綁了一圈長紗控製他的出血量,她半抱住他,安撫他的情緒:“沒事的,姐姐在不疼,沒事的。”沒事的,小憂不會有事:“你的腿沒事,相信姐姐。”伊人抱著他,親親他的額頭真心的希望她沒事,希望她的小憂也沒事:“乖,不疼。”
晏令看著抱著他的伊人,突然覺的眼前的畫麵模糊,額頭上落下的吻很輕,輕柔的帶著化不開的溫柔,這種溫度就像傍晚的大海,平靜柔和同時又瑰麗璀璨,晏令看著她,看著她落下的第一滴眼淚,看著她抱著自己為自己著急,耳邊的聲音漸漸的遠離,人物也變的模糊,但他卻笑了,笑的孩子氣,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還有人像大海一樣,神奇美麗……
手術室外,伊人含著眼淚焦急的等著,看到晏令腳上的血她詭異的想到小憂,她那活力四射的弟弟,沒有受傷時的他更頑皮,小腿閑不住的亂跑,總是笑的甜甜的跟在自己身後,雖然小憂受傷她沒有親眼看到,可那一定很疼,身上的疤痕嚇哭了當時年紀小的自己,伊人想到晏令腿上的血,整個腦子就不受控製的想小憂,她現在很怕,怕所有的不幸重演。
慕容天走過去抱住她:“沒事的,相信這裏的醫生,這隻是意外。”
伊人靠在慕容天身上,渾身害怕的顫抖,她怕看到另一個小憂,更怕一切不能挽回,伊人看著慕容天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不看好他,剛才保安說他被線絲綁到才摔倒,小天,你其實可以看著他,可以幫他,他還是個孩子,你替他拿一下蛋糕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慕容天知道她著急:“對不起,我忽略了,我以為他可以應付。”
“他才十二歲,他懂什麼!”伊人說完,覺的自己情緒太過激動,心情不好的著轉過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衝你喊。”伊人離開他的懷抱,坐在長椅上等著醫生出來。
慕容天想說什麼,但相信伊人聽不見去沒有再去叨擾他,他不想因為外人讓兩人好不容易修複的感情又有什麼隔閡,何況他覺的事情沒那麼簡單,晏令怎麼可能是個普通的孩子……
淩晨三點,手術室的燈熄滅,晏令被推進觀察室:“伊小姐,他腿內擠進了碎玻璃,我們雖然已經取出,可恢複情況還要看後期的康複,如果沒什麼問題請跟護士辦住院手續。”
當今世界,傳遞最快、最有感知力的是消息,無論你身處哪裏,無論你在敢什麼,隻要有三億人想知道,第二天報紙都能搜在你躲在任何角落的身影,也許媒體更像幾百年前的丐幫,可以無孔不入,翻地倒海,消息靈通,也已經足以讓消息發送到世界各地,包括晏家行駛的船上和任陽、伊天南的辦公桌上,當然了同一時間還有一件事鬧的沸沸揚揚……
第三天,伊人被迫提前取消慈善計劃,在晏家、任家的護送下送晏令回國,慕容天則要滯留幾天處理好這邊的事情,還要進行未結束的慰問,這是他的工作他不可以結束,何況他本身就覺的晏令有問題,晏令醒來後看他的眼神充滿了諷刺,眼裏的別有用心他一眼就能明白,所以他無需為他擔心,這個被人寵壞的孩子也許要的就是他要到手的棒棒糖。
晏令的父親僅與任陽、伊天南打了個照麵匆匆忙忙的走了,晏令並不覺的有什麼,爸爸很忙無需照顧他,他早已經習慣,何況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這樣就夠了,小孩子總能為他的目的犧牲起他一切想犧牲的,好在這次並沒有出大的意外,如果有,恐怕晏令將為他此次魯莽付出不值得的代價,不知該說他自信、還是他能賭的過多。
醫院的氣氛總是不如意,生老病死在匆匆進入離開的人看來有著不可思議的慎人,可對醫生而言,生命的流逝已經如日落星出一樣平凡,平凡到可以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