歩閆修的聲音更是寒了幾分。“怎麼回事?”
秦儀芝背脊一寒,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言兒心智不全他雖知道,亦知道言兒愛泥偶,可也僅止於此罷了。
“司空大人,下官奉命查今日薑水城女子失蹤一案,若按那丫頭剛剛的話,下官是有資格進去一看的。”曳邕亦行禮,不管如何,歩閆修官職比他大幾級。
“丫頭?”歩閆修低聲開口,視線已然聚集到地上霏兒的身上,霏兒亦是渾身顫抖,不敢抬眸。
妙弋不說話,隻看著眼前的人,她到有些好奇歩閆修會如何做?
而顯然,歩閆修為官多年,這些場麵自不會讓他怎樣。“曳大人是懷疑薑水城女子失蹤一事是小兒所為?”
“不敢,丫頭之言雖不能全信,但為證公子清白,還請大人,讓曳邕進去一看。”曳邕話雖說的客氣,可明顯也表示,不會退讓半分。
歩閆修負手而立,視線亦久久不曾從曳邕身上移開,修長的手摩挲著,曳邕嘴角勾笑,卻也道:“司空大人不語,便是同意了?”
“大人!”秦儀芝卻也急了。
“閉嘴!”歩閆修是何人,自己夫人這般攔著,裏麵怕是真如他所言,可是即便現在攔著,亦無什麼用了。“曳大人,請。”
這樣的回答倒讓妙弋有些愣,而曳邕顯然已猜到般,徑直便也走了進去,歩閆修瞪了秦儀芝一眼,亦跟了進去。
而秦儀芝亦是癱軟的坐在地上,妙弋起身拉過霏兒,眼神交替間,已是感謝。
昨夜,她找過這女子,雖不想將她卷進來,可步府這地方,即便去府衙告狀,也不會如何的。
未成想她還真答應了,不惜拿命做賭注,隻為此,她今日亦會護她周全。
而步祀譽亦是一瘸一拐的走近,望了望妙弋,不再說話,抬手,卻也解了步祀言身上的穴道。
“泥人……美人……”步祀言渾身血跡,可即便心智再不全,看到跌坐在地上的秦儀芝亦是愣住,忙扔過手中帶血的工具,委下身,喃喃道:“起……起來……”
秦儀芝本也呆愣,可看在眼前自己的兒子,淚竟忍不住的落下,撫住那人看不清的臉。“言兒……我的言兒。”
而院內,曳邕眸子森寒,歩閆修亦是麵色複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平台上的血跡還很新鮮,應該是剛剛那丫頭的,而房間內,亦有一個正在雕刻的泥人,其他的都按位置擺的極好。
曳邕眸光複雜,單手翻轉,運氣,卻也將那位置上一個泥人生生掀了下來,泥人盡碎,一股惡臭襲來,屍水蔓延,而隨之出現的,便也是一個個枯骨。
曳邕手指已然握緊,抬手,卻也再掀下一個泥人,而結果,卻也與之前的一樣。
曳邕停了手上的動作,查案數年,不管是水煮人案,還是這次的案子,都已突破他的底線。
失蹤的女子皆為妙齡,現在卻隻因一個瘋子的愛好而喪命,多可笑。
“司空大人,請問這些,如何解釋?”
而就在這時,外間的人皆已進來,秦儀芝麵色慘白,妙弋別開視線不忍去看,步祀譽卻也有些驚愕,倒是步祀言卻如發了瘋般向曳邕襲去。“泥人……泥人……你,死!”
曳邕冷笑,可還未動手步祀言卻也被震出數米開外,鮮血直吐。
“言兒!”秦儀芝大驚。
“大哥……”步祀譽本想上前,可還是止步了,這件事,隻怕要想就此了之隻怕是不可能的了。
歩閆修雖是文官,可不可能一點武藝都不會,並未看被他打傷的兒子,歩閆修卻也款步走向曳邕。
“曳大人,今日之事,你該知道怎麼處理。”
“司空大人何意?”曳邕冷笑。
“曳大人該知道,巧言難辨眾口,今日之事,大人可以說你看到的一切,但本官亦可在瞬間毀滅一切證據,畢竟,這裏是司空府。”歩閆修一字一句的開口,他要毀滅證據不過是瞬間的事,可若鬧到皇上那裏去,必是討不了好的,如此,到不如交出言兒。
曳邕卻也不急。“既如此,大人剛剛便又何苦放我進來。”
“本官不攔你,自是為官之責,但此事,本官不想鬧大,曳大人可按份內之職處理,本官絕無二話,可此事卻不能再讓他人知曉,各種緣由,本官自會向皇上請罪。”
“司空大人思慮果然比常人周全,可大人又要如何處理?”曳邕冷哼,看來他是已經打算好棄卒保車了。
“此事司空府則無旁貸,自會給刑部一個交代。”說完,卻也隨意抽過平台上一把利器,看都未看一眼,便朝地上的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