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幻佘,連救人都要看心情,現在卻突然多出來個拜師學藝的,而且還是一個心已死的廢人,憑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連這條命都不再屬於我,如果你願授我,拚其一生,我不會讓你後悔此時的決定。”妙弋的話說的很平靜,抱著頭骨的手亦不由微微收緊。
她必須強大,強大到成為執起的人,而非他人的棋子,任人擺布。
幻佘眉宇輕挑,視線卻亦落在那小小的骷髏之上,他派人查過,對於她的事,亦或者她懷中枯骨的事亦是有些了解,上次隻是順了霖的意隨意提提,未想到她還真的去了。
“不怕毒發生亡嗎?”幻佘挑眉戲謔道,畢竟習毒者必先熟悉毒性,即便精通毒如他,亦因練毒使得眸色發色全改。
妙弋的神情卻未變,看著眼前容顏慘白卻絕美的男子,清冷的聲音緩緩開口。“現在的我,與死又有何區別?”
幻佘微愣,不曾想她會如此說,對上那血色的眸子,明明是帶著妖媚的豔紅,此時卻是無盡的殺意,望著網複雜的重瞳,幻佘亦還是開口道:“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妙弋與他的眸對視,神情沒有絲毫變化。“說。”
“妖術殺人,我可不信。”他好奇過為何一個女子可以在一月之間從地煉到血獄,亦跟蹤過,雖聽說過重瞳的傳聞,可當真正看到時還是愣到了,他不信妖不信邪,與其相信妖術,他寧願相信這是一種比媚術更厲害的秘術,那便是攝魂術,隻是從未有人知道罷了。
妙弋嘴角忽然樣子一抹淒厲的笑,隨即笑意更甚。“即你已然知道,又何苦多問?你想知道我如何殺人?還是想知道我是如何運用這妖法的?”
“你不傻,自也會明白我的意思。”他練毒,可如果真有攝魂術之說的話,他到還是有些好奇的。
辯解不過徒勞,此後,她便不負這妖眸之名。
···
昷岄永熙二十五年,天將重災,山崩地裂,死傷者無數。
昷岄皇城金殿。
底下的大臣氣勢極沉,先前尚有低聲議論,如今靜的有些逼人。隻因今日一早便有西北邑城連夜來書。邑城地動,滎水高浪,見異光,聞有聲如雷。
山崩地裂,黑水翻湧,壞敗城牆及樓櫓民居,城鄉房屋塔廟蕩然一空,遙望茫茫,了無降隔。邑城百姓皆受難,死傷,暫無以計數。
金殿之上,姬弘智一襲黃袍著身,端坐於龍椅之上,指節分明的手指翻閱著那快馬加鞭遞來的奏折,眉宇緊蹙,久久,卻也沒有散開的意思。
緩緩合上那奏折,這在望了望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低沉的聲音還是開口道:“邑城蒙難,百姓遭殃,眾愛卿以為,此事該當如何?”
自四年前赤炎戰敗之後,昷岄再未發過什麼天災,這次,竟會出這般大的事。
“皇上,如今邑城剛剛受難,又連日大雨,如今首當其要便是穩定災情安撫人心,請皇上憐憫災民,速施賑濟。”一大臣出列奏道。
此言一出,倒有不少群臣附議。
姬弘智目光深沉一如瀚海,滴滴不露,眸光一掃朝堂之上的眾臣,目光卻也落在那久久未語的姬雲棣身上。“太子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眾臣皆翹首望去,隻見姬雲棣眸光一閃,說道:“天災難料,還應盡早處理才是,兒臣亦覺得,首當期要必是派官安撫賑災。”
姬雲棣是當今皇貴妃曳釋雯所出,雖非皇後嫡子,可曳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更是無人能動搖的。
姬弘智目光深沉,卻也淡淡點頭,視線落在朝堂之下,一襲明黃之人身上。
不過四年時間,他已蛻變的讓人驚歎,精致的五官承載了她母親的美,冷冽的眸更是要將所有人穿透。
“雲翊,你覺得呢?”此言一出,眾臣皆是唏噓,視線皆望向不遠處的男子,身著的黃袍衣料也是織銀絲絹,玄紋雲袖,低垂著眼臉,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
俊逸雋永、高貴清華,一雙斜長的眸浮起一抹陰冷,深邃的眸子傲然的望著,是讓人戰栗的寒氣和狂傲。
這位九皇子是四年前突然出現的,說是皇後嫡子,可後宮的事又有幾分能分辨的清。
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這位皇子有著令人畏懼的本事,不管是在能力上,或者手段上。
四年前,這位皇子初入朝堂,便被封為親王,朝堂之上反對之聲必是不少,而卻在段時間內被人全部壓下去,而壓製的不是別人,而是天策府。
永熙二十四年,邊疆亦有戰亂,這位皇子初次帶兵,必是每戰每捷,手段狠辣,即即便是現在以為兵部尚書的曳邕亦難比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