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查到破刹想要隱瞞的東西,除了隱翼,再無旁人。”妙弋神色坦然,不懼不畏,到讓姬雲璟微愣。
姬雲璟笑笑,到也是真的。“既如此,你便說說你的目的,你該知道,天下沒有隱翼不知道的秘密。”
妙弋麵色不辨。“即然王爺如此篤定,亦不用在此問了,王爺僅需記住,此事與王爺,絕無半分衝突。”
“嗬嗬。”姬雲璟替自己斟了杯酒。“我道之前在五味居,是何人有那麼快的劍法,能一招之內要了穆津的性命卻無聲無息,當時雖有想到是破刹的護骨,卻覺得無理由,現在想來,卻覺得穆津話至出口那時,便已無活路。”
“看來破刹的人的確挺維護你,僅僅是因口出惡言,便可在瞬間要了一人性命,且那人是穆府的人,如此,你還能說任何事皆與本王無衝突嗎?”
皇城之事,牽一發動全身,他身為皇子,如何會沒有衝突。
妙弋到不吃驚,能用那樣劍法的人,卻也僅護骨一人了。
“那得看王爺要的是什麼?”
“本王向來眼光獨特,想要的自與常人有些不同,可本王不想要的,不代表其他人不想,而其他人想要的,亦可是本王所想。”
“如此,說不定我們的目標一樣也說不定。”二人皆是聰明之人,僅一眼卻也知道各自所言的是什麼。
身為皇子,想得什麼得不到,可那九龍長椅卻僅有一把,他性子閑散,向來不參與朝政,可為了姬雲翊,亦可已做任何事情。
姬雲璟眼中驚愕並不掩蓋,原本的酒意亦清醒了幾分。“你說什麼?”
“緋煙說過,我們的目的並不衝突。”
姬雲璟看著眼前的人,似乎越發看不清了。“你便不怕我將你的身份說出去嗎?”
“你若要說,便不會等到現在了。”
久久,姬雲璟亦笑道:“不愧為昷岄司巫。”
纖細的手指觸碰玉杯,舉杯,妙弋亦道:“酒不醉人,若你隻願長醉,今夜,便陪你。”
說完,亦舉杯飲盡杯中烈酒。
“哈哈,幹杯!”姬雲璟大笑,亦飲盡杯中之酒。
酒過三巡,地上到處卻已是空置的酒壺,妙弋看著趴在長桌之上的人,手掌翻轉,一枚金針卻也沒入他的穴道,緩緩站起身,原本飲盡的酒卻也被她盡數逼出。
緋眸微緊,卻也寒聲道:“進來!”
而隻是瞬間,便也有一名黑衣人閃身進入,單膝跪在原地,不發一言。
“為何跟著他?”
“他是主上要的人。”黑衣人語氣亦恭敬。
“活人還是死屍。”
“活口。”
“速速撤回,主上那裏,我自會去交代。”
黑衣人微微蹙眉,卻未答話。
“聽不見嗎?”妙弋的聲音亦寒了些。
“是,屬下告退。”說完,亦閃身離開了房間。
妙弋看著眼前的人,眼底亦沉寂了不少。
···
翌日
棲鳳殿是皇後的宮殿,自是精致非凡,凝眸看去,眼前每一棟金絲木梁上,都細細雕刻著精美的圖案,鬼斧神工極盡精巧,千姿百態的深深鐫鑄了整座宮殿。
蓮妃合目靠在繡榻之上,清麗絕倫的麵容依舊帶著遼遠和縹緲,透明的白皙,一旁的迎兒亦提醒道:“娘娘,翊王殿下和側王妃來了。”
封玄菻微微睜開眼睛,一抹慈愛在眼角微暈。“難得他有心。”
迎兒淺笑,笑道:“娘娘,翊王殿下雖性子冷,但對娘娘卻是事事上心的。”
封玄菻淺笑,淡淡瑤瑤頭。“對了,天機府司巫來了嗎?”
昷岄信巫,皇家子嗣賜婚,亦好合其生辰八字,此事雖有天機府早已報備禮部,可她卻並不知曉,而自冬祭過後,這位司巫的名聲似乎盛比從前,乘著今日,到可以好好見見了,而她,亦想知道一些旁人不知的。
“早已派人去傳了,該是要到了。”
···
皇子新婚,次日都會進宮問安,姬雲翊亦不例外。
棲鳳殿的每一處都透著祥和與安寧,便是時至寒冬萬物蕭索,宮中仍舊隨處可見綠意。
姬雲翊走至前麵,一襲明黃卻也高貴到了極致,舞雩走至他身後,因是新婦,裝束亦豔麗些,一身娟紅金絲刺繡長袍著體,發鬢間的赤金步搖玎玲坐響,多了一份幾分清貴和淡定從容。
雖至今都未敢正麵她名義上的夫君,可卻亦是大家出身,禮數周全,不卑不亢。
兩人都未言半句,安靜的棲鳳殿內,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緩步穿過本是花木扶疏的長廊,見那寒梅飄零一地,往日芬芳依稀,卻已不見了馥鬱香彩,沿著這九曲回廊蜿蜒過去,星星點點殘留著最後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