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居中。

公玉晚晴一如往日,倚坐在自己的床榻上,捧著一壇子酒,大口大口的喝著。

她的目光,時不時往窗外看一眼,那方向……是東南。

“那孩子……不知怎麼樣了?”

公玉晚晴翻了個身,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喃喃說了一句。

就在這時候——

她的眉頭輕輕一挑,抬眼看了看玉晚居入口的地方,隨即又收了回來,如同什麼也沒發生。

不一會兒,青竹真人邁著大步走進了寢室來,看見她,問道:“怎麼樣,之前的寒毒可祛除幹淨了?師父來看看你恢複得如何。”

公玉晚晴看了師父一眼,捧著酒壇子說:“已經好了,師父不必掛心我。”

“師父不掛心你,還能掛心誰?”

青竹真人徑自過來,用手搭上徒弟的手腕,凝神感應了一番徒弟體內的真氣運轉情況,隨即才放開:“已經沒有大礙了,嗯,這一段好生將養,莫要再出去了。”

“我知道了。”

公玉晚晴答應一聲,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青竹真人看眉頭一皺,想說什麼,可終於還是欲言又止,轉而朝著周遭看了看,問道:“少捷呢?這小子今日怎麼不在?”

公玉晚晴抿了抿嘴,說道:“我讓他出門曆練去了。”

“出門曆練?”

青竹真人怔了一怔:“他才入門不過兩個月,你就讓他外出曆練了?”

“他已經二品了!”

公玉晚晴輕聲道:“當年我晉升二品的時候,師父您不是也讓我出門曆練了嗎?”

“這麼快就二品了?”

青竹真人有點意想不到,所以又怔了一怔。

公玉晚晴繼續說:“我派他去銀牙冰湖了,就和當年您讓我去銀牙冰湖曆練一模一樣”

“銀牙冰湖……”

青竹真人無奈的笑了笑:“難為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師父您對我的教養之恩,徒兒一輩子也忘不了。”

公玉晚晴看了青竹真人一眼,才又說:“既然您讓我好好教導少捷,少捷資質又如此不凡,我自然不能辜負了您的期望。”

“好,你能這麼想,師父就放心了。”

微微頓了頓,青竹真人看了一眼徒弟手裏捧著的酒壇子,終究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以後少喝點酒,莫要為了這杯中物,傷了身子。”

公玉晚晴沒吭聲,隻是默默的摩挲手裏的酒壇子,沒有放下。

……

在湖底折騰了一天。

陳少捷硬是一條銀牙魚都沒捉到。

等他從湖裏回到冰麵的時候,天色已經又暗了下來。

“師弟莫要喪氣,明日再來,肯定能行的。”

邢南峰看見陳少捷又是兩手空空,連忙對他安慰起來。

陳少捷其實沒覺得有多沮喪,隻是聽了邢南峰的話兒,他覺得自己明天大概還是捉不到銀牙魚。

按照師父的囑咐,他必須是隻出一劍,同時擊殺冥鬼和銀牙魚。

可他之前在湖裏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一點訣竅都沒掌握到。

這大概還要他慢慢摸索,隻怕明天也摸索不出來。

穿上法袍,陳少捷覺得身上的寒意頓時消失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