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中計,哥哥歸來(1 / 3)

計中計,哥哥歸來

計中計,哥哥歸來

迎風抬頭看著眾人,清眸之中閃過異樣的光芒,她眼底的寒洌清幽在瞬間爆發,似要吞噬天地一切。

她冷笑著看著眾生,眼中卻隻有驢子倒下時的場景。他不會死的!絕對不會!他是上古神獸,他說過要陪自己生生世世的!

迎風想要衝到人群最後,卻被太後身邊的二十大高手攔了下來,此時,迎風才發現二十大高手神情具是變得恐怖猙獰。

迎風摸著自己的臉,她變成妖怪了嗎?是怎樣的妖怪?青麵獠牙,血盆大嘴嗎?

“迎風,過來!”十五對她喊著,聲音淒厲沙啞,她已是顧不上去看了,她要去看驢子和樂嘉言……要去看他們……

“啊!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在她身側響起一道淒慘犀利的喊聲。

迎風側目,眼前頓時被一片如霜白色所覆蓋。她瞪大了眼睛,看向那白霜一般的寒光發出的地方。

“姑姑!”藍十五喊著,掙脫了身邊已經是目瞪口呆的侍衛,他先是衝到迎風麵前將她護在身後,見她全身上下都無異樣之時,才顫抖著眼神看向太後。

“啊!啊!”人群的最中間傳來太後聲嘶力竭的喊聲。隻見太後不知何時已經扯掉了頭上朱釵金步搖,本是挽的精致的發髻也被撕散開來,那滿頭黑發在此時已經如霜似雪,泛著森寒的蒼白。

她猛然眨了眨眼睛,迎風這才看出來,她那張好似地獄鬼魅一般慘白的麵孔上,除了白,便是血紅。

她的眼睛和眉毛都是紅色的,其他的地方悉數變成了比白雪還要耀眼的慘白。

“太後……太後變成妖怪了!”

“太後才是妖怪啊!啊!”

人群中爆發一陣驚慌的喊聲,誰也沒有想到,迎風在喝了那碗藥之後完全沒事,反而是太後,竟然變成了如此模樣。

這時候,就連太後身邊貼身的嬤嬤宮女也是瑟縮著身子不敢靠近她。

“我……南迎風,是……是你這個妖女的詭計嗎?啊!”太後看著自己身前白色的發絲,口裏再次發出淒厲的喊叫聲,她看著自己的手背,那原先保養極致的蔥白玉手此刻表皮粗糙皺皺巴巴,就好像突然間蒼老了幾十歲一樣,還有她的胳膊,白的幾乎是透明了,都能看出裏麵的血管,那皮膚也是薄薄的一層,輕微一碰觸便會破裂。

迎風看著太後如此模樣,似是想到了先前的鮭鮭,難道太後是中了跟鮭鮭一樣的毒?

迎風在此刻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蓮沁,蓮沁此刻視線跟她交織在一起,她眼底的深意透著一抹冰寒,迎風心思一動。

難道是蓮沁?可是她背叛太後的意圖是什麼?

這時候,太後似乎也想到了蓮沁,她猛然轉身怒視蓮沁。

“是你嗎?是你換了藥?”太後步步緊逼,可她所到之處,人群全都讓出了一條道路。

蓮沁此刻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她蜷縮著身體,麵容之上滿是驚恐和委屈。

“太後!太後你不要過來啊!這藥從神算子給你之後就一直沒動過,我不知道為何太後你喝了以後會有反應啊!不要啊!難道太後你才是妖怪?”

蓮沁如受驚的小鳥一樣喊著,她迅速躲到一個老嬤嬤的身後。

那嬤嬤也是跟隨太後多年的人了,在此刻,也是嚇得雙腿如篩糠,站立不穩。

“太後,蓮沁說的對啊,這藥確實沒人動過的……我們都看著的啊……太後,你……你是妖怪!”

“太後是妖怪!”那老嬤嬤嗷的叫了一聲,連滾帶爬的衝進了人群之中。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我是東璃國最高貴最聰慧的太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們敢說我是妖怪!”

“來人那!來人那!把那個刁婦給我斬了!”太後扯著嗓子喊著,聲音已是沙啞淒厲。她抬手不可思議的挑起自己的一縷白發,憤恨的扯了一下,突然,那縷頭發竟是輕而易舉的掉了下來,緊跟著她頭發那裏流出了紅色的血液,順著蒼白的麵頰留在了下巴上,模樣甚是恐怖詭異。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太後身子在原地狂亂的轉動著,奈何此刻沒有一個人敢接近她,都是步步後退著,躲避著她。太後身子旋轉之時,頭上的頭發就好像是秋天裏的落葉刷刷的落下,不消一會,便落了一地的白發。

“太後真的是妖怪!快看那!”人群之中再次發出驚恐的喊聲,人們礙於太後曾經的身份,隻是不斷地後退著,暫時還沒有人敢衝過去。

“十五,是蓮沁。”此時,迎風扶著藍十五虛弱的開口,她身體現在很難受,剛剛吐出那一口鮮血的同時,她覺得體內的真氣在瞬間潰敗,胸口那裏悶悶地,頭也昏昏沉沉,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不斷冒著虛汗的手心,忽然發現那裏竟然烏黑一片。

迎風斂了眼底寒洌嗜殺的眸光,不動聲色的握緊了拳頭,再次看向蓮沁的時候,終是懂了她眼底那抹深沉的含義。

蓮沁將迎風的藥跟太後的調換了,但是她也沒打算放過迎風。真是一箭雙雕啊。

蓮沁知道若是太後除掉了迎風,她馬上就會被太後拋棄,太後還會物色更合適的女子接近藍十五,她這樣一個沒有根基沒有家族勢力的女子被遺棄在深宮之中,下場就是等死。

所以,她必須為自己將來尋一條活路。她必須要占據主動才行。所以當那個人來找她,要跟她合作鏟除了太後,她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的。

此刻太後已經變得有些癲狂了,她哭著撲向自己曾經熟識的嬤嬤宮女,奈何眾人都是嚇得四散跑開,太後身上薄如蟬翼皮膚隻要輕輕一扯動便會破裂,殷紅的鮮血便會絲絲滲透出來。

迎風從來不知道,血紅和蒼白混合在一起,竟是如此的催人欲嘔的感覺。她捂著胸口,已經壓住不住即將翻湧上來的腥甜。

哧的一聲,又是一口濃稠的鮮血湧了出來。

“太後才是妖怪!她故意抓我們來,就是想要害死迎風!大家不要相信這個老巫婆的話了!”這時候,一向大膽的芽兒不顧眾人後退的腳步,毅然決然的衝到太後身邊,抬腳將她踢到在地上。

“芽兒……”

迎風撐著虛弱的身子將芽兒拉到自己身邊,生怕她會吃虧。

芽兒抬腿又是一腳,太後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此時,她的那些侍衛也沒人敢上前,倒是藍十五心生一絲不忍,上前拉開了芽兒。

“芽兒,你過來。”迎風對芽兒伸伸手,芽兒斂了眸中的怒氣,快步來到迎風麵前,見她麵色蒼白的嚇人,唇角還有未幹的血跡。

“迎風,你怎麼了?”芽兒的一聲低呼讓藍十五回過神來,剛剛迎風吐血的時候他正被侍衛阻攔,眼見迎風此刻身子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十五大驚,回身就往迎風這邊走。

這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太後突然撐起了身子,那雙紅的如血的眼睛迸射一絲嗜殺寒芒,她揮舞著手臂朝藍十五背後撲來。

“小心!”迎風眼睛一瞪,本能的推開藍十五,她不能讓十五有事的。

藍十五此刻注意力全都在迎風身上,等他看到迎風眼中的驚訝回頭去看的時候,太後那雙幾乎是透明的雙手已經到了跟前。

一抹銀色寒芒閃現,十五驚覺太後指縫之中夾著兩根細如毛發的銀針。

那兩根銀針閃著冰冷的寒芒,在瞬間發出,目標卻並非藍十五,而是直衝迎風而來。

迎風此刻推開了十五的身子,完全暴露在太後麵前。

不遠處,蓮沁看著眼前一幕,眼底綻放一抹狠決的冷笑。

“迎風!”十五嘶吼一聲,那銀針瞬間沒入迎風頸間,另一根緊隨其後,在即將靠近迎風麵頰的時候,一直在迎風身側的芽兒身子猛然向前,替迎風擋住了銀針。

“嘶。”芽兒低呼一聲,那銀針迅速沒入她的眉心,她來不及喊一聲,身子便重重的歪倒在一旁。

“南迎風!為何要推開我!她不會殺我的!你這個傻瓜!”

十五撕心裂肺的喊著,他撲過去抱著迎風,隻看到她眼神在一絲一絲的閃爍著迷離的神采,他忽然害怕起來,緊緊地抱著她。

迎風微眯著寒洌的眼眸,她覺得身子很冷,好像置身一個冰窖一般,哪怕十五的懷抱多麼炙熱,也是不能溫暖她了。

她知道太後不是真的想要傷害藍十五,但是她賭不起。太後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若她不拉開十五的話,太後說不定真的會跟十五同歸於盡的。

她不會賭這一次的,她不許十五有事。

迎風雙手抓緊了十五的衣襟,在他耳邊喊出了幾個人的名字,芽兒……

樂嘉言……

驢子……

“他們不能……有事。”迎風說著,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了起來,看不清楚,很奇怪,身體輕飄飄的,好像飛了起來一般。

如果她會飛,多好……

剛剛就可以躲開了。

“迎風!迎風!別嚇我!”

“迎風,你保持清醒!保持清醒啊!不要暈過去!不要!”

十五抱著迎風眼底在瞬間濕潤了,他突然很害怕,怕失去迎風。

他眼底膠著著痛苦和自責,是他不好,沒保護好她……讓她在自己麵前受傷!

“哥!快來!”藍十五喊著,卻見藍初一也是剛剛回過神來。

“迎風,堅持住。”藍初一跪在迎風麵前,執起她的皓腕為她把脈。

可不知為何,此刻的他,手腕是顫抖的,怎麼也把不好她的脈息。

她蒼白無光的麵頰嚇到他了……他看著,竟是生了要跟她永別的想法……不要有事……迎風,不要有事……

“送她回蕩劍門!”藍初一摸到迎風還有一絲微弱的脈息,低吼一聲,眼底已經染了血紅。

十五不敢耽誤時間,抱起迎風飛奔回蕩劍門。

“把她帶回去!”藍初一吩咐暗衛將太後抓了起來,然後他彎腰抱起芽兒迅速跟著十五回了蕩劍門。

人群最後,一抹佝僂著的身影慢慢往後退著,那微眯著渾濁眼底閃過一抹冷嘲的寒光。他看了眼不遠處的一個人,繼而佝僂著身子一步步的退出眾人的視線。

因為他的身影實在是太過於無害了,以至於十五的暗衛都沒有覺察出這人衣袖內藏著一把鋒利的短刀。

蕩劍門,血閣。

迎風躺在床上,雙眸緊閉,麵色白的嚇人。十五已經亂了分寸,他雖然比以前強大了很多,但那隻限於迎風在他身邊的時候,如今,迎風氣息微弱的躺在這裏,他什麼也不顧了,什麼也不管了。

藍初一將迎風頸間的銀針拔了出來,可他凝重的麵色還是讓十五心底生了怪異的感覺。

正在此刻,暗衛在門外求見。

“不見!滾!”十五怒喝一聲,他現在誰都不見,迎風不醒來,他誰都不見!

“四師叔,是蓮沁,她說她有辦法救迎風姑娘。”暗衛壯起膽子開口,他們知道,此刻隻有迎風姑娘的事情才能說動王子。

果然,趴在床邊的十五一聽如此,登時蹭的跳了起來。

“讓她滾進來!”他沙啞著嗓子開口,一雙瞳仁染了殺伐之氣。

蓮沁邁著從容的步子走了進來。

碰的一聲,房門在身後被十五的掌風掃上。

“別跟我談條件!我沒有耐心!告訴我怎麼救迎風!”十五身子猛然向前,揚手將蓮沁的身子甩到了牆上,他雙手掰著蓮沁肩膀,一字一頓,嗜血開口。

蓮沁露出一抹淒然的殘笑,她抹去唇邊剛剛磕破的血跡,安靜的看著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