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此刻,說不定已經墜下那萬丈深淵了。是天意讓他們在一起……讓他不至於後悔終生。

前往西域的馬車內,除了迎風和南天楊,自然少不了藍初一跟嚴子墨。

十五已經獨自一個人先行出發了,迎風自是不放心他要跟過去的,而南天楊知道迎風對藍十五的心思,不想她心中難受牽掛,便要求跟她一起去西域了。

再說,他一直聽聞西域人是用毒高手,也是種蠱高手,自然也不乏解毒的高人,說不定這次前去他這副身子還有一線機會呢。

馬車內,迎風不停地跟南天楊小聲說著話,都是他們兒時的一些趣事,在當時看來,那些事情都是迎風恨意的體現,而現在說出來,竟都是讓他們感歎,原來那時的他們竟是如此可愛單純。

“迎風,你知道嗎?當我聽到你在爺爺床邊說的那些話,當時我……”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你是你,李菲玥是李菲玥,我分得清楚的。”迎風捂著南天楊的嘴巴,不許他繼續糾結下去。

隻是這般動作看在其他二人眼裏,卻幾乎是讓他們雙眸噴出火來。這一路上藍初一已經受夠了迎風的冷淡,他聽不到她跟南天楊的竊竊私語倒也罷了,偏著迎風時不時的就跟南天楊做些肌膚的接觸,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先前的冷靜和隨意都不知去向了,他心底現在的焦灼幾乎能將他焚燒殆盡。

一旁的嚴子墨自始至終都是黑著一張臉,他一直在找機會跟迎風說話,卻一直找不到時間,迎風從上車開始就跟南天楊坐在一起,不停地說話,不停地竊竊私語,連正眼都沒瞧過他一眼。嚴子墨的忍耐力已經到達了極限,他隨時都想說出他跟南迎風的賭注,他要她的那一夜,他已是迫不及待了。

“哥,喝點水,我們幹了一天的路了,想來就快追上十五了。”迎風將水壺遞給南天楊,小心的給他擰開蓋子,看的一旁的藍初一唇角微微揚起,卻是一抹冷嘲的笑意。

迎風自然也是感覺到了藍初一和嚴子墨情緒的變化,隻是她現在實在沒時間理會他們,她要專心致誌的照顧哥哥。況且嚴子墨一開口的話,準沒有好事兒。

正在此時,行進中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前方似乎傳來馬車的噠噠聲,迎風身子一滯,繼而飛快的起身掀開簾子跳了出去。

“十五!”不等看清外麵的形勢,她便開口喊了出來。不知怎的,冥冥中她就覺得馬車停下是因為追上了十五的馬車。

這抹嬌小的身影飛快的竄了出去,在前麵馬車上的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已經撲進了他的懷抱。

“傻丫頭……慢點。”十五抬手接住了她的身子,溫暖的手掌輕柔的觸摸她的麵頰。

“終於追上你了,我真怕你會改變主意不去西域了。”見十五安然無恙,迎風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隻是,她卻不準備就此放過十五!

見迎風眼底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還有一分冷意,十五打了個寒戰,做錯事般的垂下眸子。

“迎風,我知道自己錯了,不該隱瞞你南天楊的事情,其實……”

“你錯的地方不在南天楊這件事情上!”迎風挑眉,打斷了他。那雙星眸噙著點點星輝。

十五微微一怔,他還做錯什麼了嗎?他怎麼不知道?

迎風在十五胸膛輕捶了一下,眼神帶著三分嗔怪,七分關切,幽然開口,“你這個傻瓜,我知道你不告訴我哥哥的事情是因為你們兩個人達成了協議,你是為了不想我耽誤行程,繼而錯過了救驢子和樂嘉言的時機。也是不想哥哥因為不想我看到他那副樣子而痛苦。

我自然不會怪你這件事情的,我隻是惱你,竟然自己一個人駕車走了,要不是當時我急著去見哥哥,我真想把你從馬車上掀翻了下來!”

迎風說完,不解恨的又錘了十五一下。

十五神色之中的慌張悄然褪去,他感激的看著迎風,為她此種情況下還如此關心自己而開心。

其實他當時之所以離開,完全是無法麵對迎風了,他中了蠱毒要去西域,而南天楊身邊又需要人來照顧,所以他狠心不管迎風,獨自出來了。

“好了,你現在跟我上那輛馬車,藍初一和嚴子墨都在,還有哥哥,我們一起去西域,雖然不知道那兩個人的心思是什麼,但是好過讓我們自己去猜測,也好過他們在暗中對我們下絆子,你說呢?”

迎風征詢著藍十五的意思,畢竟他們這幾個人一起乘坐一輛馬車實在有些怪異。

藍初一和十五都是蕩劍門的執掌師叔,嚴子墨是蕩劍門的叛徒,而南天楊還頂著翼印門掌門的名號,他們這一幫子人去了西域,若是消息走漏了的話,西域的高手必定是蠢蠢欲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