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心崇語

南心崇語

迎風聽了岑崇軒的話語,輕然的垂下眼眸,心中卻是湧動著狂潮駭浪。如今十五跟驢子是跟藍初一在一起的,那麼藍初一會不會?

心中一緊,這次峨眉之行,看來是對很多事情做一個了斷了。

“好了,別想那些了,到了明晚你不就知道了嗎?”岑崇軒優雅的笑著,抬手挑起迎風的一縷青絲,放在手中把玩著。

“你現在想做什麼?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到天亮嗎?”迎風抽一回自己的頭發,冷睨著岑崇軒,看他還有什麼花招耍出來。

什麼要她陪他一夜,說的好聽,誰知道他是存了什麼心思呢?

岑崇軒有些無奈的歎口氣,扯了扯迎風的衣袖,示意她跟他走。

“去膳房。”心知他不說出目的地,她是不會乖乖跟著去的。

迎風蹙眉,該不會是想下毒害她吧?雖然疑心,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岑崇軒扭頭看了迎風一眼,一抹淺笑淺淺暈開。

岑崇軒帶迎風到了膳房,吱嘎一聲推開房門,可裏麵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來這裏做什麼?”迎風警覺的看著岑崇軒,卻見岑崇軒露出一抹難得不屑表情,奇怪的看著迎風。

“來膳房還能是做什麼?當然是吃東西了?難道你想做在臥房內做的事情?”岑崇軒挑眉,神情有一分曖昧。

迎風冷睨了他一眼,就知道這個老狐狸沒安好心,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迎風索性不說話了,安靜的等著他出招。

“你會做什麼吃的?”岑崇軒指著膳房內的雞鴨魚肉和各種蔬菜,好奇的問著迎風。

“你該不會是讓我給你做飯吧?你餓了可以讓這裏的廚子做給你吃,你不怕我毒死你?”迎風白了岑崇軒一眼,一時猜不透他的心思,按理說,岑崇軒這麼老謀深算的人,每走一步都是精心計算好了的,對於他,迎風是時時刻刻都存著防備心的。

岑崇軒不管迎風了,指著角落裏的一缸麵粉,還有一些熏肉、大米,雞蛋之類的,毫不客氣的開口。“我就知道你冰雪聰明,如果想十五他們度過這次危機,你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我想吃的東西很簡單,燒麥跟揚州炒飯,這裏材料都有,你做給我吃。”

岑崇軒說完,就像個大爺一般坐在了一旁的小凳子上,閉目養神。

對於迎風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洌氣場不以為意。

“我不會做!”迎風蹙眉,岑崇軒這擺明了是正她。隻是,一貫沉穩曆練的岑崇軒今天是怎麼了?竟是想出這麼幼稚的法子整她?

“這天下有什麼事情是能難倒你南迎風的?”岑崇軒不以為意的開口,繼而睜開眼睛看了眼外麵的天色。

“別讓我等到天亮,否則……”

“哼!閉嘴吧你!”迎風冷哼了一聲,邁開步子走到麵缸旁邊。

燒麥和揚州炒飯她都見過,但是因為等她長大後便一直住在南家,爺爺自然是從來不用她做任何家務的,這種事情都有傭人做。她隻能是通過自己記憶中的樣子來操作一下了。

燒麥需要用到麵粉,大米,還有熏肉,而揚州炒飯,則是米飯,叉燒肉,雞蛋,各種蔬菜。

迎風先是準備這些東西,好在她辦事比較有條理,並沒有出現什麼混亂不堪的場麵,倒是安靜的一樣一樣準備著。

本是閉目養神的岑崇軒幽然睜開了瞳仁,眼眸定定的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來回忙碌著。膳房內,昏暗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白皙的肌膚透出幾許粉紅,額頭和鼻尖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透著俏皮靈動,讓人忍不住想要觸摸她的麵頰,替她拭去額頭的細汗。

她小小的身子一會彎下腰去取麵粉,一會又忙查看米飯蒸熟了沒有,因為岑崇軒早就做好了讓她今晚做飯的準備,所以爐灶是熱的,裏麵燃著柴火,灶上燒著熱水,在水汽氤氳之中,她的身影好似融入了這霧蒙蒙之中,如夢如幻,很不真實。

也隻有在此刻,岑崇軒才會在這迷蒙微醺之中細細的打量著她,一直以來,他想要得到她,占有她,到最後再像是丟棄自己不喜歡的玩偶一般,無情的拋棄。

這些年來,他習慣了這種遊戲,從來不會付出真心……

“咣當!”一聲巨響,猛然打斷了岑崇軒的心思,他抬頭看去,隻見迎風抱著拳頭呼呼地吹著。

“怎麼回事?”岑崇軒急忙站了起來,走過去。

“鍋蓋太燙了。”迎風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彎腰撿起蓋子。都怪這個性情大變的岑崇軒,好端端的吃什麼燒麥,揚州炒飯,她剛剛想看看米飯熟了沒有,沒想到被燙到了,條件反射下將蓋子扔到了地上。

岑崇軒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將迎風的手拉到自己身前,見那上麵有些紅腫,他立刻湊過去吹了幾下。

“喂!你鬆開!別忘了你說過什麼?”迎風掙出自己的手,不許岑崇軒碰她。

給他做飯已經是極大的隱忍了,她不想跟他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岑崇軒摸摸鼻子,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扭頭坐回到小板凳上,神色不悅的看著迎風道,“你抓緊時間,如果天亮還沒做好的話,我可沒那個耐心告訴你關於藍初一的事情!”岑崇軒的語氣帶著如霜的威脅。

迎風不看他,狠狠地將蓋子仍在灶台上,扭頭去和麵。

岑崇軒唇角微微上揚一抹弧度,看似是在微笑,隻他自己知道,心中此刻的矛盾和苦澀。

膳房內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迎風在切肉。

說是切,也跟跺差不多,迎風一邊剁著肉,一邊納悶,這古代的菜刀怎麼這麼不好用啊,不過是切個肉都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

終於,一邊端坐的岑崇軒再次忍不住了,他起身走到迎風身後,冷不丁的開口,“這是肉,不是骨頭。沒有人拿剁骨頭的刀來切肉的!”

岑崇軒忍無可忍之下,從背後圈住了迎風腰身,長臂伸到她麵前,將那把剁骨頭的刀子碰的扔在一邊,拿過案板另一邊的一把菜刀。

“這個才是!”岑崇軒在迎風麵前比劃著,險些劃到她臉上去。

“知道了!你可以滾了!”迎風不悅的開口,腰身被岑崇軒抱著,他的氣息噴薄在頸後,涼涼的,癢癢的,感覺很怪異,她身子往前一步,想要離他遠點。

“我滾?我要是滾了,看你怎麼救十五他們?”岑崇軒惱怒的低吼一聲,強行抓起迎風的手放在那把菜刀上,左手手拿過一塊叉燒肉,將迎風的手放在上麵,右手手起刀落,框框框的切了起來。

“喂!小心切到我的手!”迎風驚呼,看著那明晃晃的菜刀在上下飛舞,每一次落下都離她的手很近很近,她又不敢亂動,生怕誤傷了自己。

如果她現在有功力就好了,可惜在現代的時候跟哥哥激情一刻的時候,被那家夥吸走了內功修為。

“讓你看看何為鬼斧神工?”岑崇軒笑的肆意,唇角帶著壞壞的弧度。

就喜歡看她有些驚慌的神情,那會讓他覺得,他離她有些近了。不似那般冷靜決絕之下的她,永遠都是距他與千裏之外。

岑崇軒口中的鬼斧神工確實厲害,那一塊熏肉不消一會就變成了細小的粒子,而且,兩個人身上也是毫發無傷。

“你這麼有能耐,怎麼不自己做?”迎風扔了菜刀,回頭怒視著岑崇軒。

岑崇軒無所謂的笑笑,他要這一天單獨跟她相處的目的,怎會輕易地告訴她呢?

“你抓緊時間吧。”岑崇軒說完,再次轉身,依舊去牆角旮旯那裏,坐在他的小班等你上麵。

迎風有些鬱結,可轉念一想,不過就是一天的時間,光陰荏苒,彈指之間也就過去了。

其實,如今她的性子已經跟往常截然不同了,有些話,有些事,都會擺在明處講明白了,若是擱在以前的南迎風身上,岑崇軒這等怪異的條件,她肯定是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