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迎風看著趕來的如墨,總覺得哪裏有寫不對勁,來不及多想,屋內卻傳來撲通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掉了下來的聲音。
迎風和如墨奔進房間,卻見岑崇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糟了!三師叔毒發攻心,解藥!解藥給我!”
如墨瘋了一樣的喊著,紅著眼眶從迎風手中搶來藥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迅速送入岑崇軒口中,繼而將岑崇軒翻轉過身來,抱到了床上。
岑崇軒此時雙眸緊閉,唇瓣發紫,就連眼眶,都泛出青紫色,他喉嚨滾動了一下,看來是及其艱難的吞咽下了那藥丸。
“他到底怎麼回事?”迎風見如墨剛才就跟瘋了一樣,好像岑崇軒差一點就救不回來了,迎風不覺對岑崇軒的身體更加的疑惑。
如墨忍了忍,本想著離去的,可看到岑崇軒那般虛弱的樣子,咬咬牙,憤憤的看向迎風。
“南迎風!你究竟知不知道三師叔對你的心思?你還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如墨咬牙切齒的說著,好像迎風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一般。
“我告訴你!三師叔如今變成這樣,你要負責任的!你可知道,當初你去地宮的時候,三師叔也去找過你,可是卻被地宮的守衛暗算,受了傷,他傷還沒好呢,見你又走火入魔了,他便去後山采草藥想要研製幫你提升功力的藥丸,誰知,為了嚐藥再次中毒。
前些日子,你不見了,他四處找你,在外麵的時候,又遇上一些小幫派的搗亂,還有你在花海夢節上丟下的爛攤子,都是三師叔幫你收拾的!他做了這麼多為你!可是你呢!你根本就不相信他,恨不得他死了,是不是?”
如墨越說越激動,而迎風卻完全是呆住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會是岑崇軒做出來的嗎?哼!她不信!
如墨是岑崇軒的人,他的話有幾分真假?
“你不信是吧?那你就拿著這藥丸去問問別人,看看這藥丸是不是中毒極深的人,用來清除體內毒素,以及控製毒發,維護心脈氣息的藥丸!”如墨見迎風神情冷淡,不覺惱怒的將瓶子扔給迎風,轉身就要走。
“如墨!岑崇軒的身體已經到了何種情況了?”迎風對著如墨的背影問道。“最多……一個月。”如墨說完,痛苦的握緊了拳頭,三師叔對迎風所做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裏了,他在背後付出的,從來不說,三師叔就是這樣一個人,凡事都藏在心裏,隱在暗處。
一個月?迎風在此呆愣住,回頭看看床上的人,身心一恍惚……
猶記得,她剛剛穿越而來的時候,遇到雲杉他們的刁難,他用一片紅葉替她解圍,帶她離去,在她衣袖中藏了那世間罕見的紫檀葉子,他以為是恩賜的東西,卻被她不屑的丟棄。那時,她便看到了自己心中,對岑崇軒的防備。
而如今……如墨的話?
看一眼床上依舊昏迷的男子,迎風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他跟她一樣,心思細膩,凡事都算計好了才會出手,然,童年的步行鑄就了他如此性格,哪怕是在保護自己的弟弟上麵,他的所作所為在外人看來,也是殘忍無情的。
那麼對於自己呢?他是否也在用慣用的殘忍來表達自己的心?
可惜,這顆心,她無法接受。
“南迎風,就算是給三師叔一個機會……一個月而已,你就不能好好對他嗎?讓他所做的那些努力能有所收獲!我跟在三師叔身邊十年了,從未見過他為任何如此奔波過,所以……”
“如墨!你想被我趕出蕩劍門嗎?”
倏忽,一道冷寒的聲音響起,剛剛還昏迷不醒的岑崇軒,猛然坐了起來。黑瞳深處湧動著絲絲暗沉的殺氣。
如墨身子一怔,竟是沒想到,三師叔這麼快便醒了。
“三師叔,我……”
“碰!”如墨的話還未說完,一聲重創過後,岑崇軒似乎是用盡了全力灌出勢大力沉的一掌,將如墨身子打飛了出去。
如墨身子直直的墜下二樓,半天沒爬起來。
“自己去暴室領罰。”岑崇軒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他溫潤的眼底噙滿暴戾冷酷,在迎風閃爍的視線中,艱難的走下床。
“南迎風,你放心,一個月的時間用來解決那件事情,足矣。”岑崇軒冷冷一笑,身子踉蹌的走到床邊,負手而立,昔日挺拔的身軀消瘦了不少,他孤獨的站在那裏,任清冷月光在他身上渲染了涼薄無情。
迎風看著那背影,瞳仁有一瞬的迷蒙。
她還是不敢相信,如墨說的那些會是岑崇軒能做出來的。
此時,背對著迎風的岑崇軒瞳仁驀然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一絲複雜的情愫沉在眼底,久久不動……
二人就是這麼沉默著,一直到了天亮,岑崇軒的身子突然就那麼直直的從窗口墜了出去……
他在那裏站了太久,虛弱的身體根本就支撐不住。迎風驚呼一聲,想要伸手去拉已經來不及了。不一會便見到如墨和如霜抱著跌破了腦袋的岑崇軒急匆匆的衝了刪改。
如墨進屋,狠狠地瞪了迎風一眼,好像是迎風將岑崇軒退下去的一樣。迎風也懶得解釋了,昨晚一夜沒睡,她也快支撐不住了。
“如霜,金瘡藥。”如墨麵帶焦急之色的吩咐著如霜,二人手腳麻利的幫岑崇軒包紮好受傷的額頭,在迎風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如墨蹭蹭兩步衝到迎風麵洽。
“南迎風!難道善待三師叔就這麼難嗎?你這個沒戲沒肺的女人!”如墨對著迎風大聲咆哮,此刻他已經顧不得岑崇軒一會就會醒來,他又要受到懲罰,他真的很擔心三師叔的安危!他跟如霜他們都是三師叔培養出來的暗衛,都是三師叔從下劍門裏麵挑選出來的,每個人都因為三師叔慧眼識別而有了躋身上劍門的機會。
對於他麼來說,這些年,親眼目睹了岑崇軒為蕩劍門付出的一切,以及他的能力,他廟默獨運。運籌帷幄的氣魄,在他們心中,也隻有三師叔才配執掌蕩劍門。他們的命就是三師叔的,眼見三師叔為了迎風付出這麼多,卻得不到一絲回報,如墨徹底的急了。
“如墨,別衝動,一會三師叔醒了該處罰你了,我們還是給南迎風時間,讓她自己來決定吧!”如霜從後抱住激動的如墨,強行將他拖出了房間。
此刻,三師叔最需要的不是他們,而是南迎風。
如墨一臉不甘的被如霜拖了出去,卻又恨恨的丟下一句話,“南迎風!你小心將來為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後悔!”
如墨的話響徹耳際,迎風矛盾的看著床上的岑崇軒,如果這一切都是岑崇軒的一個布局的話,那麼迎風不得不承認,他成功的令她的心動搖了些許。
一個月?迎風忽然覺得煩亂,這其中幾分真假,幾分試探,真是讓她頭疼。
岑崇軒這一次昏迷直到中午方才醒來,迎風一直坐在書房門口的太師椅上,安靜的想著心事,聽到內室有動靜,她回頭看過去,指尖內室床上,岑崇軒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看到迎風在外麵,他指指自己den嗓子,“水。”他有些吃力的開口,一個字而已,卻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在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