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被蒼狼王的人帶到了事先紮好的營長內,迎風手腳都被綁著扔了進去,透過營帳掀開一半的簾子看出去,嚴子墨被吊在空中,離地一米的距離,他還在昏迷著,垂著腦袋,長長地頭發遮擋了俊朗剛毅的容顏。
那些該死的狼人竟是扒掉了他的外衣,讓他隻穿了一件中衣跟褻衣褻褲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
“你們這些混蛋!想折磨死他嗎?”迎風怒吼著,奈何身子被綁在營帳內桌子上,根本無法動作,她眼睜睜的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落在嚴子墨的發間,身上,他唇邊的血跡已經幹涸,冰凍凝結。
“哼!臭女人!給老子閉嘴!等老子今晚要是贏了,狠狠地上你,讓你說不出話來!”營長外的守衛尖細著嗓子威脅迎風。一雙色眼不停的在迎風身上遊移。
“滾!”迎風嘶吼著,綁起來的雙腳踢飛地上的一個銅壺,碰的一聲,銅壺落在營長外麵,裏麵的熱水飛濺出來,燙到了那守衛的手臂。
“媽的!你找死!”守衛捂著手嗷嗷叫著,剛想要衝進來,卻被熱攔住了。
“算了算了,狼王吩咐了這個女人還有用,要是打壞了,狼王歸罪下來,我們就倒黴了。”營帳另一側的一個守衛緊張的拉著那個人,他想了想,終是沒敢進來,嘴裏罵罵咧咧了一頓,恨恨的瞪了迎風一眼。
此時,吊在架子上的嚴子墨漸漸醒來,他想要瑟縮一下被凍僵的身子,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四肢百骸傳來拆骨斷筋的疼痛,他迷蒙的睜開眼睛,蒼茫天地之中,他竟是被吊在了半空中。
嚴子墨響起暈倒前發生的一幕,剛要破口大罵,突然看到對麵的營帳內,那雙擔憂的眼神。嚴子墨心思一動,深深地凝視迎風。
四目交織,不需任何語言,他們便彼此交心。
迎風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亂動,嚴子墨眨眨眼睛,算是明了她的意思。他的嘴巴張了張想要說點什麼,可麵頰完全是凍僵了,全身上下隻有眼睛可以眨動,其他地方都變得僵硬疼痛。
心中暗罵了蒼狼王的祖宗八代,嚴子墨深呼吸調整氣息,想要通過自己的內功調戲來溫暖身體,奈何,他方才發覺,蒼狼王那一掌竟是暫時壓製住了他的內功運行,他現在隻能是眼睜睜的被吊在上麵,沒有任何辦法。
迎風擔憂的看著嚴子墨,眼底灼燒的緊張讓嚴子墨的心驀然一暖,不知怎的,身體再僵硬和冰冷,他的心,此刻也是暖的。
這時,架子下麵走來幾個狼人,他們麵無表情的將一塊塊綁起來的巨石拴在嚴子墨的腳上,嚴子墨咬緊了牙關,身子卻無法動彈,身體的疼痛再次加劇,他覺得自己那雙腿都要廢了。
“你們這些混蛋!住手!”迎風喊著,猛然起身,奈何那桌子是石頭做的,她根本拖不動,可嚴子墨那痛苦的神情卻揪扯了她的心扉,她掙著繩子往外爬去,卻如何也無法撼動那桌子一分。
嚴子墨忍住痛,倔強的不肯出聲,他看到簾子裏麵,極力掙紮的迎風,那繩子已經勒進了她的手腕和腳踝,一道道刺目的淤痕遍布上麵,嚴子墨頓覺心底猛然被揪了起來。
“南迎風!我沒事!你坐在那裏不準動!聽到了沒……啊!”嚴子墨話未說完,那些表情麻木的狼人再次在他腳腕上加上了石頭,他現在已經到了支撐的邊緣,手腕都勒的拖了一層皮,那繩子磨著血肉,鮮血剛剛湧出,瞬間便凍結。
迎風看到他手腕上那刺目的鮮紅,眼底也是殷紅一片。她瘋了一般拉扯著繩子,卻隻是在手腕上留下更深的傷痕,她方才發覺,這桌子的四條腿都是深深地紮在地裏。
“混蛋!你們這些禽獸!不要再折磨他了!”迎風嘶吼著,手腕的痛已經麻木,她迎上嚴子墨痛苦的眼神,身子無力的坐在地上,一雙手還在慣性的掙紮著。
“南迎風!我沒事!沒事!”嚴子墨咬牙開口,冷風灌進他的喉嚨,將他的聲音吹散,吹破。迎風搖著頭,很想幫他,卻無能為力。
眼看那些狼人還在繼續疊加石頭,迎風終是崩潰的喊著,“帶我去見你們的狼王,我懷了藍初一的孩子!若你們敢繼續傷害嚴子墨,我就殺了腹中孩子!”
迎風的聲音終是讓那些麻木的狼人停止了動作,他們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人飛快的跑回去尋找狼王了。
架子上,嚴子墨震驚的看著迎風,她……竟然,怎麼可能?
在看到迎風眼底的決絕之時,嚴子墨方才明白過來,她根本是在拖延時間!該死的!她知道這個辦法能拖延多久嗎?那個狼王豈會這麼容易被她的謊言欺騙?
須臾功夫,蒼狼王便在一眾狼人的簇擁下,進了迎風的營帳。
蒼狼王眼神犀利的看向迎風,幽綠的瞳仁閃著嗜殺的寒芒。
“你說你壞了初一的孩子?”蒼狼王冷冷開口,神情卻帶著懷疑。
“對!想必你早就知道我跟藍初一在一起了,你消息那麼靈通,我跟藍初一之間發生的事情你豈會不知?”迎風鎮定的開口,神情冷漠。
蒼狼王仍是不信,雖然他知道藍初一確實跟南迎風發生了關係,但是……
蒼狼王緊盯著迎風的眼睛,手掌慣出一道淩厲的掌風,將捆綁迎風手腕的繩子弄斷。
“去找軍醫!”蒼狼王扭頭吩咐手下。
“回狼王,軍醫出去采藥了,要一個時辰才能回來。”
蒼狼王聽了手下的彙報,沉默了片刻,猛然蹲下身子,高大的身軀如一堵山一般遮擋在迎風麵前。
“南迎風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我就當著你的麵將嚴子墨剁成一段一段的,然後再將你扔進軍帳,讓你遭受萬人淩虐而死!”蒼狼王說完直起身子,眸中的肅殺之氣愈發的濃烈,剛剛,他竟是從迎風眼底看不到一絲說謊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