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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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半月之約,鍾神秀便暫且在赫連城府中住下了,不過府中實在沒什麼消遣,鍾神秀本人人設又比較高冷,每天除了練劍就是練劍,住了幾天,骨頭都要生鏽了。
好在第五天便是武林大會,赫連城正是為此而來,鍾神秀明麵上也是,所以他終於有借口出門了。
沒和赫連城一起,馬甲套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有個間隙,斂元元也想脫了馬甲去喝杯茶再看武林大會。
大麓此時皇帝昏庸,許多地方混亂不堪,芒城卻沒受影響,依然欣欣向榮,一片繁華景色。
鍾神秀目光掠過街邊,從那些吆喝的小攤上劃過,尋找著可以脫馬甲的地方,還沒找到合適的犄角旮旯,就聽遠處響起細密馬蹄聲。
街角那頭無數行人避讓,一行人策馬在街上橫行,一路上不知撞壞多少攤子。
領先的是個年輕女子,許是匆忙的緣故,發髻有些散亂,她和身後幾人顯然不是一夥,因為鍾神秀聽到那些人喝道:“小娘皮,你還敢跑!”
“我都說了我爹是當朝太師,你們還敢追我,你找死!”
那女子聲音清脆,隻是語調多了些許慌亂。
他們從街角一路策馬而過,很快就接近了鍾神秀這邊。
這時那些追來的人已經離女子不遠了。
隻見身後領頭之人猛然一鞭子甩出,抽在女子騎的馬腿上,那馬一聲長嘶,後蹄揚起,把那年輕女子甩了出去。
這事鍾神秀本不想管,但他正好站在街道中央,以這位絕世劍客的性格不可能給他們讓路,而且他在江湖上風評甚好,就是因為他偶爾也會‘打抱不平’。
雖然更多原因是因為惹了他。
不過作為一個敬業的員工,怎麼可能不好好扮演?
鍾神秀當即眸光一冷,那年輕女子飛來的方向正好是他這邊,他便順手接了一下,左手接下那女子,右手握白玉劍已出鞘。
一劍橫空,街道上的青石板被劍氣劃出一道巨大口子,都不等他再出第二劍,那些追來的人便驚恐喊道:“鍾神秀!是鍾神秀!”
白衣玉劍、絕世劍客,除了傳說中的鍾神秀再無第二人。
那些人扭頭就逃。
鍾神秀原本還想追上去砍幾劍,卻聽耳邊有人輕聲道:“多謝公子。”
他回頭,對上那年輕女子癡癡目光。
趙香彤是真沒想過自己除了赫連城之外還能再看得進第二個男人。
那危機時刻,她以為自己要死了,卻不想有一片白雲般身影將她接住,那人眉目是那樣俊美,眼眸似天上星辰,身姿翩若驚鴻。他是那樣高大挺拔、風姿絕世,讓人心喜。
他握著白玉劍擋在她身前的模樣,像極了趙香彤話本裏看過的謫仙哥哥。
就連冷漠抿起的薄唇也如此動人。
那一眼,竟恍如萬年。
鍾神秀沒什麼感情波動看著這女子發呆,他什麼也沒說,扭頭就走。
獨孤宮主的逼格就是這麼高冷。
“等等!”
被救的女子飛快跑到他麵前,許是看出他想走,她語速驚人地快:“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趙香彤,是、是大麓攝政王的未婚妻,不知公子貴姓?”
說起攝政王的時候,她臉上掠過一絲嬌羞的紅暈。
鍾神秀本想走了,卻突然間聽到攝政王這三個字。
大老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