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顯然連問他名字的興趣都沒有,她隻看著鍾神秀。
雖說赫連城也不喜歡有女人糾纏自己,但這種感覺還是有些奇怪的微妙。
而鍾神秀根本沒看這位霖姑娘。
他連眼珠子都沒轉一下,依然盯著底下演武場。
那霖姑娘倒也不覺尷尬,又開口道:“打擾了鍾宮主的雅興是秋月不對,隻是鍾宮主向來渺無蹤跡,秋月也不知何時還能再遇見宮主,便擅自來打擾了,秋月先在這裏賠個不是。”
她說話的水平就比趙香彤高多了。
可鍾神秀依然無動於衷。
眼看這姑娘一雙眼都要長在鍾神秀身上,赫連城輕咳了一聲,低聲道:“這位姑娘,你······”
他話還沒說完,便見鍾神秀突然轉過頭來看著他,還皺了眉頭,他道:“你理她做什麼?”
赫連城:“?”
不然呢?讓這女人一直在這裏聒噪?
鍾神秀同他說完這句話,總算把目光放在了那霖秋月身上。
他冷漠無情道:“我不喜歡女人,有多遠便滾多遠。”
霖秋月臉色一僵,急切解釋:“鍾宮主,我沒有惡意的,我隻是想同宮主說兩······”
赫連城眼看他眸光愈冷,還以為他會一劍劈過去,但出乎意料,鍾神秀竟然沒對這霖秋月動手。
他拉著他便往房頂另一邊走去。
赫連城有些發愣看著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又回頭看了那霖秋月一眼,發現那個女人目光有些詭異。
來不及多看兩眼,他聽到鍾神秀冷聲道:“晦氣!”
赫連城斟酌著自己的措辭:“鍾兄,你何必如此生氣,那好歹也是個清秀佳······”
鍾神秀腳步戛然而止,甚至還轉過頭來皺眉問他:“你喜歡女人?”
赫連城:“······”
不然?我還能喜歡男人?
眼看鍾神秀下一句便要說‘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樣的話了,赫連城想著這些天好不容易拉進的關係,他呼吸一頓,很快便若無其事微笑道:“不,我也不喜歡。”
他依照著鍾神秀之前說話的口吻繼續說:“女人都是絆腳石,會阻礙我的武道。”
果不其然,這位絕世劍客眼中露出顯而易見的欣賞來。
他微抬著下巴,肯定點頭:“很好,吾道不孤。”
“嗬嗬。”
而赫連城隻輕笑了兩聲,目帶笑意,至於他心裏到底怎麼想,是不是真的那麼開心那就無人得知了。
反正斂元元是挺快樂的。
躲過了來打擾的女人,兩個人換了個簷角又繼續看底下比試。
許是之前霖秋月在這受了阻,後麵倒也沒有不長眼的人再來打擾。
武林大會持續了大半天,從正午一直到太陽西斜,臨近結尾時,天邊有著黑衣蟒袍的男人飛掠而來,落在了演武場上。
演武場上頓時一陣躁動。
“赤月魔君!”
“這個魔頭怎麼又來了?”
“赤月魔宮難道整天沒事可做嗎?他們宮主天天在江湖上遊蕩,我前天還看見赤月魔君打傷了金烏派的弟子。”
“可惡,欺我正道無人?”
這人引起的聲勢並不比鍾神秀小,且大多數是唾罵,場中許多人都對他怒目而視,隻是無人敢輕易上前。
蟒袍本是皇室專用,如今江湖勢大便模糊了此中禁忌,赤月魔君一身黑蟒袍,如墨長發被一根紅絲係起,眉眼狹長,麵如冠玉,整個人顯得張狂又邪肆,周身邪氣似要透體而出。
他站在那裏,隻差沒在臉上明晃晃寫出‘我很壞’這三個字了。
赫連城於高處相望,沒像其他人一樣露出厭惡目光,他眸間微動,竟勾起一絲笑意來。
今日的招攬計劃雖失敗了,可若能結識這位赤月魔君倒也不錯。
隻要於他有助力的人他都欣賞,正邪魔道並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武林大會不邀請我赤月魔君,也稱什麼盛典?”
赤月魔君寬大袖擺被風吹起,他站在演武場上,負手而立,環顧四周。
見他目光朝這邊看來,赫連城唇角微勾,朝前走了一步,踏出陰影範圍。
他正欲說話,便見原本目帶張狂的赤月魔君突然把目光定在了他身旁的陰影裏。
赫連城當即有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不待他說話,方才還邪肆笑著的赤月魔君忽然眸光一冷,喝道:“鍾神秀!”
他目光如臘月寒天,一下子冷了起來。
“奪妻之恨,今日我與你不共戴天!”
赫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