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斂元元詫異時,赫連城也輕瞥了他一眼,雖沒有說話,但斂元元覺得赤月魔君未來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了。
嘴欠真的是病。
她有些幸災樂禍看著赤月還一無所知的樣子,愉快吃完了第二個雞腿。
緩解了一下饑餓,她才有時間關注自己的人設。
“王爺你也吃。”
斂元元十分殷勤地給赫連城盛了碗湯,用滿是憐惜的目光看他,輕柔道:“宮主離開前特意吩咐過我,說您的飲食不太規律,這樣不行的,對身體不好。”
“難為鍾兄還對你說了這些小事。”
赫連城接下了她的湯,端著碗輕抿了口,詢問道:“說起來我一直有些好奇。”
“嗯?”
斂元元咬著筷子抬頭,不知道大老板好奇什麼。
“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你救了我。”赫連城自嘲一笑:“天下人都覺得我冷血,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個好人?”
他一直很奇怪。
若說鍾神秀待他好是因為他敗了他,把他當成知己,可他和斂元元之前並不認識,為什麼這個小姑娘會覺得他是個好人,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來救他。
“這個啊。”斂元元彎著眼眸微微一笑,頰邊的小梨渦就明顯起來:“其實我之前見過王爺,在泉州,我見過王爺和趙大人在街邊施粥。”
這段背景在赫連城的基本描敘裏有提過那麼幾句,所以她這麼說沒有任何問題。
赫連城目光微愣,沒想到她救他的原因竟是因為這個。
他垂下眼眸喝了口湯,掩下心中情緒。
那日他隻是路過泉州,見到街邊有王府施粥的攤子便說了兩句話,畢竟他從來沒有為天下百姓做事還默默無聞的想法,既然為民做好事,自然要讓百姓知道。
可就是這樣一件小事,她記在了心中,甚至覺得他就是一個‘好人’。
赫連城不知道該如何同說。
他不想打破她心中那個‘英雄’的模樣,就像他不願讓鍾神秀知道他從前的冷血無情。
人的本性便是這樣,愈親近,愈在乎他們的想法。
赫連城有些食髓無味喝完了整碗湯,抬頭便看到斂元元目光灼灼看著自己。
她眨巴著單純而又澄澈的大眼睛,關切道:“王爺,你不吃飯嗎?”
大老板就喝了碗湯,難不成想減肥?
斂元元看了眼自己麵前杯盤狼藉的桌麵,她剛剛吃了兩大碗飯,桌上的菜一半進了她的肚子,而赫連城竟然隻是在默默喝湯。
赫連城神色一頓,下意識看了眼自己幹淨的碗碟,不著痕跡微笑:“我不餓。”
“我餓!”
坐在對麵的赤月魔君拿筷子不滿敲了敲麵前的碗壁,嫌棄道:“圓圓你餓死鬼投胎啊?吃這麼快?”
斂元元便滿臉的委屈。
自己吃得慢也要怪她?
“赤月!”
赫連城冷色道:“不想吃就出去。”
赤月魔君唇角一抿,比斂元元還委屈。
他當初到底為什要和赫連城比試?攝政王就沒拿他當人看!他赤月的地位比門口看門的侍衛還不如。
赤月魔君滿腔腹誹看她。
斂元元真心覺得自己冤枉。
赤月魔君天天這麼一臉怨婦樣看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呢。
“無需理會他。”
赫連城寬聲道:“吃飽了麼?要不要再上些菜?”
“不用不用。”
斂元元有些不太好意思,趕忙擺了擺手,乖巧道:“我已經飽了。”
“好。”赫連城點點頭:“若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告訴我,不要客氣,就當是自己家裏一樣。”
看到她點頭,又十足乖巧的模樣,赫連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圓圓真可愛,可惜我沒有你這樣可愛的妹妹。”
斂元元看他一臉笑意,隻好小聲提醒:“我是未婚妻,不是妹妹。”
赫連城麵色一頓,但很快恢複了平靜,他淡淡道:“這件事我會和鍾兄好好談談。”
見他這麼嚴肅,斂元元也就不敢再反駁了,反正鍾神秀不在,過一天是一天唄。
本著這樣的想法,她在王府裏住了下來,本想睡鍾神秀的院子,可被赫連城拒絕了,他讓管家把她安排在了鍾神秀旁邊的院子裏,離他的主院也不遠。
而斂元元十分懷疑大老板還是在嫌棄她。
——果然感天動地的隻有兄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