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愁還是走了。
沈不同依舊躺在院子中,閉眼沉思。
這麼多年,
沈不同已經習慣將情緒藏在心裏!
這也是陳雙秀一直教導他的道理。
“沈不同。”
蘇舞走了出來,來到沈不同你的身前,拿了一把小椅子坐下。
沈不同睜開眼笑道:“來了懷安鎮還習慣嗎?”
“嗯。”
蘇舞輕輕嗯了一聲。
而後,
蘇舞又開口說道:“剛才我都看到了。”
沈不同微微一愣,而後笑了起來:“看到就看到吧,也沒什麼。”
蘇舞看著沈不同,眼神中流露著心疼。
這個男人,
似乎從來都沒有哭過。
沒錯,
沈不同從來都沒有哭過!
陳雙秀死的時候,沈不同也沒有哭,隻是變得沉默了很多。
蔣無為死的時候,沈不同還是沒有哭,但是屠了北昭國都城一半的人!
而不久前,
沈不同聽到蔣有靈的死訊時,
他還是沒有哭。
似乎,
從出生到現在,
沈不同就不知道哭是什麼滋味。
任何事都要憋在心裏,這也是陳雙秀教給沈不同的!
“我給你捏捏肩吧。”
蘇舞輕聲說道。
沈不同略微詫異,笑道:“你還會伺候人呢?!”
“切!”
蘇舞白了他一眼。
而後,
十分乖巧的走到沈不同的身後,輕輕的按揉著沈不同的肩膀。
兩人都沒有說話!
另一邊,
帝封和殷素素看著庭院內的兩人,有些唏噓。
“沈公子一個人應該過的很孤獨吧?”
殷素素輕聲道。
帝封則是腦海中閃過和沈不同認識的過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見過沈不同有其他朋友。
“他從來不說。”
帝封開口。
這麼一想,
沈不同應該是這幾個人當中最慘的那個。
從小無父無母,長大之後,又看著自己的親人又一一離開!
蘇舞有父母。
隻不過她的記憶殘缺,想不起自己的父母是誰;
殷素素雖然父母早逝,但人家好歹童年是在一個龐大的殷家度過,也算無憂無慮;
帝封更不用說。
父母健在,隻是和自己的哥哥有些不和而已!
如此看來,
沈不同還真是一大慘人。
殷素素猶豫了片刻,又開口問道:“那我們還要去提那件事嗎?”
那件事,
就是請求沈不同出手,拯救天下蒼生之事。
帝封搖了搖頭:“不用,我相信沈兄。”
他從頭到尾,都不認為沈不同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所以,他覺得沈不同一定會出手。
隻是,
現在不出手,一定有他的道理。
既然如此,
殷素素也把這件事徹底放下了。
院內,
沈不同享受著蘇舞的按摩,輕聲道:“蘇舞。”
“你說,我在呢!”
蘇舞應聲道。
“你說,我應該不應該出手?”
第一次!
沈不同的語氣中第一次充斥著不確定以及一種自我懷疑。
“為什麼這麼問?”
蘇舞反問道。
“你就是你,你的想法自己做主,誰都幹涉不了。”
正如孤愁所做,
蘇舞同樣不會去幹涉沈不同的想法。
沈不同睜開雙眼,看著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天魔,但這些天魔就是不下來,盤旋在空中。
“每個人都覺得我應該出手。”
“但我為什麼要出手?”
“我的親人都不在世了,自私一點說,我現在隻要自己活著,就已經足夠了。”
沈不同喃喃自語。
根本不給蘇舞插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