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她的忌日?這我還真不知道。老狐狸沒有叫上你一起去嗎?”
“作為女婿,去拜祭嶽母也是應當的,可他隻叫你去,沒有叫我,我又何必不請自去?”
“那……好吧。”妙星冷瞅了一眼卓離鬱的臉色,眼見著他沒惱,伸手攬住了他的胳膊,“老狐狸的態度不代表我的態度,他沒把你當自家人,我可不像他。”
卓離鬱挑了挑眉,“我知道,你不必解釋,我信你。”
妙星冷在他臉龐上啄了一下。
第二日上午,妙星冷給巾幗隊全體放了半天的假,還未到正午時分,便去了國公府,正好趕上了吃午飯。
飯後,白湖幺帶她去了供奉她母親靈位的祠堂,妙星冷按照祭拜禮儀下跪上香。
白湖幺站在靈位之前,目光中流露出些許懷念。
妙星冷望著那一尊靈位,幹幹淨淨不染灰塵,不禁有些唏噓。
楚金月啊楚金月,當初為何要有移情的心思呢。
“阿星,你可曾夢到過你的母親?”白湖幺的聲線傳入耳中。
妙星冷搖頭,“不曾。”
“我經常夢見她,你怎麼就沒夢到過一回呢……不過也無妨,你若是想看你母親,多看看碧玉就行了,她跟你母親實在是像,不愧是親姐妹。”
“姨母一直住在國公府裏,近來可好?”
“她總是對我獻殷勤,有些煩了。”白湖幺淡淡道,“看在她是金月親妹妹的份上,我就不教訓她了,改天把她送走。”
妙星冷不語。
在老狐狸的心裏,應該不存在替身這回事。
碧玉和金月,是兩個人,誰也不能代替誰。
可是要論性格,碧玉大概更討喜吧?
如果金月是碧玉那樣的性格,該有多好……
“阿星是不是覺得可惜。”白湖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你希望我留下碧玉嗎?”
“既然你對她沒有意思,讓她走也好。”妙星冷道,“我知道姻緣強求不得,可我又不忍心看你孤單。”
“對我而言,孤獨也沒什麼不好。”
“孤獨哪裏好?”妙星冷忍不住反駁,“我一想到你還要孤獨幾十年,我就覺得……”
“不要說了。”白湖幺難得嗬斥起她,“你就那麼希望我忘記你母親嗎?我把她記在心裏一輩子不好麼?”
“可她人已經不在了。”妙星冷蹙了蹙眉,“況且,是她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就該死嗎?這是我的家務事!我可以原諒她一時鬼迷心竅,我可以教訓她懲罰她,讓她明白誰才是對她最好的人,哪裏需要外人來插手?犯一次錯誤就應該去死嗎?卓南歌是個什麼東西,竟敢來管我。”白湖幺冷笑一聲,難得有些失態。
妙星冷閉上了嘴。
她的話,似乎觸怒了他。
他不願意聽別人說楚金月對不起他。
“阿星,是不是連你都覺得你母親該死?”白湖幺的語氣有些泛涼。
“沒有。”她可沒這麼覺得,該罰是真的,該死卻不至於。
“那麼你覺得,害死她的人應不應該得到懲罰?”
“你是說陛下?他對我們不薄。”
白湖幺不以為然,“我對他難道就刻薄嗎?他的這把龍椅還是我幫他坐上去的,他給我的地位是他對我的回報,我哪裏欠他的?我輔佐他,他提拔我,這就相抵了,現在是他欠我的。”
“那你想要如何?”
“她殺我妻子,我殺他兒子,這不就行了麼。”
妙星冷沒料到他就這樣直接說了出來,臉色當即一變,“老狐狸,你……”
“放心,我是不會害自己女婿的。”白湖幺安撫道,“阿星,我做的事情隻會給你帶來好處,沒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