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沒有想到,秦衍那邊尚未答應她的合作提議,她和秦衍單獨在湖邊見麵的事便被傳得沸沸揚揚,都說七公主心儀才華橫溢的榜眼,對狀元郎南慕封視若無睹,惹得狀元郎失落不已。
經過了這段日子,清歡對她家公主早就有了新的認識,自然不會相信那些傳言,她家主子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角色,連南忠公世子都沒有引起公主的興趣,又何況是一個名不經見轉的榜眼,這個時候她壓根就忘記了之前還在擔心公主對南家二公子有興趣的事。
隻是,當秦衍讓身邊的書童送了一張字條過來,清歡終於變了臉色,捏緊手中的字條,神情糾結,琢磨著該不該把字條給公主送去。
這樣私相授受之事若是被傳揚出去,對女子的清譽可是極大的傷害。
“清歡,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楚遙一走出房門,便看到清歡立在門外,不由得好奇一問。
“公主……”不知道為何,看到自家公主慵懶散漫的神情,清歡沒來由地一陣心安,她又捏了捏手中的字條,隨即走上前去,恭敬地遞上字條。
楚遙接過字條打開,字條上隻短短一句李白的詩,“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不止道出他的態度,更道出了他的壯誌雄心。
“公主?”見公主一臉滿意,清歡情不自禁地低喚出聲,“公主和秦公子……”
“怎麼,你也以為你家主子看上了秦衍?”楚遙轉身進了屋子,清歡自然緊隨其後,隻是卻不再提出質疑。
楚遙最不喜歡別人的懷疑,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是如此,清歡自然不會逾矩,隻是眉眼中少不了幾分憂心忡忡。
“秦公子年少有為,才華橫溢,自是十分出色,隻是……配公主,似乎有些……”清歡說得很遲疑,小心翼翼地注視著自家主子,就怕公主一個不順心就翻臉了。
雖然楚遙早就猜到清歡的想法,但是真的聽她這樣說還是忍不住滿臉無奈,歎了一口氣說道:“本宮隻是惜才罷了,秦衍是個能人,不該被埋沒。”
見公主這樣說,清歡才放心下來。
所謂關心則亂,說的便是她了,若是換做旁人的事,清歡自然能有條不紊地冷靜分析,一碰上自家公主的事,她就忍不住地擔心。
“秦公子確實是個有才之人,不迂腐保守,隻是想法有些激進。”下麵的話清歡便沒再往下說,畢竟女子不得幹政,雖說她跟隨公主多年,但是不該多嘴的事她還是懂得克己的。
以秦衍偏激冒險的處事作風,並不適合留在六部,更何況他又是個商賈出身的榜眼,隻怕就算睿武帝有心重用他,他都未必能在朝堂中站穩腳跟。
“秦衍是一步好棋,隻看如何用了。”楚遙意有所指地低喃。
經由清歡這麼一提醒,她似乎有些明白當初秦衍為行業會棄官從商了,或許不止是因為秦家繼承人出事的緣故,亦有一部分是因為他同官場格格不入的關係,即使他如何伏低做小,隱忍識時務,終究還是無法融合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