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走地太快,沒有注意到身後那道微有幾分深意的眸光。
那道幽光遙遙地跟著楚遙的背影,許久,才收回了目光。
一道黑影倏地出現在屋子裏,隨手一道掌風,便將大開的房門合上。
“你這才做了小皇子的侍衛沒多久,都已經受了幾次傷了,真不知道你圖點什麼……”黑衣人從陰影裏走了出來,露出一張精致俊美的容貌,隻是同這般冷豔容貌完全不同,他走上前囉嗦地念叨起來,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搭上南慕封的手腕,凝神屏息了一會兒,又絮絮叨叨了起來,“我說你是不是為了讓我這個半吊子醫術有進步,才有事沒事地弄得一身傷讓我練手啊?我跟你說,其實我的醫術已經不錯了,不用你這麼犧牲自己……”
“景颯……”南謹軒麵無表情地一眼撇過去,淡得跟一陣風似的。
黑衣人立刻呈出一副討好的神色,笑得殷勤:“怎麼了?”
“閉嘴。”毫無溫度的兩個字深刻地表達了南謹軒的不滿,對麵那人默默低下了頭,無比哀怨。
這時候的南謹軒和人前那個清冷沉默的侍衛完全不同,若是楚遙看到,定然會大跌眼鏡,或者又該說也許這才是楚遙所熟知的那個被三皇子和睿武帝器重的南家二公子。
“你怎麼突然來了?”略有幾分嫌棄地抽回手,南謹軒顯然對景颯突然出現的原因更感興趣。
“我聽說你們行圍的時候遇到刺客了,有點擔心,就來看看。”景颯答得很流利,但是他對麵的南謹軒卻對他的答案很不滿意,冷冷地抬眼望著他,在他犀利眼神的壓力下景颯還是很沒出息地開口解釋,“我不是聽說那位鳳吟公主是祁國第一美人麼,過來看看罷了,別防我跟防賊似的好麼?”
“那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吧。”南謹軒收回目光,慵懶地往後一靠,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冷冽。
“本來是想回去了,可是突然又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景颯眨了眨眼,“你不覺得你們那位七公主,似乎對你……”
毫無預警的,一道銀光閃過,景颯猛地側身後退,一邊哇哇亂叫:“南謹軒你個沒人性的,我們好歹認識那麼久了,你居然為了個還沒長開的小丫頭對我動手,你是不是真的對人家……”
“景颯,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受傷了,所以射不中你?”南謹軒眉眼輕挑,幽深的眸色表現出他一點都沒有在開玩笑的意思。
要是這個時候景颯還不知道對麵那人是認真的,那他們這麼多年朋友還真是白做了,他可是知道南謹軒這個家夥認真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隻是他沒想到那個剛剛及笄的小公主竟然能讓這個悶葫蘆開口威脅,倒是讓他對自己的猜測更確信了幾分。
“不要靠近她。”冷冽的口吻,如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般直射而來,南謹軒麵容沉靜,目光卻極是淩厲。
“這個公主可不簡單……”景颯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見對麵那人毫不在意的樣子,又忍不住炸毛,“我跟你說認真的呢,別以為她才及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小看她,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