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些鬆葵草我都要了。”楚遙幾步走到醫館,丟了一錠金子到桌上,伸手便抄起已經包好的鬆葵草。
容修緊皺的眉頭在看到楚遙身後的阿展時微微一鬆,旋即便明白了來人定然是阿展的主子,也就是真正救了他妹妹的人。
“這是我的鬆葵草。”黃衣女子這才回過神來,驚呼一聲,伸手便要去搶。
楚遙卻是退後一步,挑眉說道:“小姐光天化日之下便要向在下投懷送抱,難道說小姐是前頭哪家勾欄院的紅牌?”
“你說誰是勾欄院的紅牌?你再說一遍。”任誰被這般羞辱都是氣不過的,她氣憤地指著楚遙,“把我的鬆葵草還給我。”
“嗬嗬,小姐真是有趣,這買賣東西自然是銀貨兩訖的事,我付了銀子,拿了我要的東西,憑什麼給你?還是說,就為了區區鬆葵草,小姐便要以身相許了?在下可是感謝不盡。”楚遙一身男裝,刻意壓低了嗓音,將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子弟的樣子演得入木三分,直直地讓對麵的女子麵紅耳赤。
“你……”黃衣女子狠狠地瞪她,卻是說不出話來。
楚遙似笑非笑地望著黃衣女子,她可是她的老熟人了,南慕封的嫡親妹妹南玥菱,嬌生慣養地很,當初即便是對著楚遙的公主身份也從不放在眼裏,當然那時候的楚遙因為她哥哥的關係對她也是殷勤討好,她卻一門心思地幫著杜晗煙討得她哥哥的歡心。
當年她在南府裏,可沒少受這個小姨子的欺負,她仗著公婆的寵愛對她可是百般的譏諷,那時候楚遙並不懂為何這個小姨子如此待她,後來才想明白,嬌生慣養長大的她對楚遙根本就是嫉妒罷了。
“我爹是南忠公,你若是識相的就把鬆葵草給我,否則……我定然要你好看。”同從前一樣,南玥菱最拿手的便是抬出家世唬人。
隻可惜,她這個嬌氣的小姐哪裏知道,在京城世家們的眼裏,南忠公府早就沒落了,早就沒了從前的風光,大概也隻有這位天真無邪的大小姐才以為這樣的家世是可以炫耀的。
“那又如何?”楚遙閑閑地反問,半點都沒將南忠公府放在眼裏的樣子。
“你……”南玥菱氣得臉色發青,半晌說不出話來。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夫人還在等我們呢……”南玥菱身邊的侍女看著楚遙一身貴氣裝束,暗中猜測定然不是尋常人家,她自然是勸著小姐不讓她惹事的,不然到時候夫人不高興,不會責怪玥菱,還不是要責怪到她的頭上。
南玥菱在府裏是尊貴的嫡女,何時受過這般的窩囊氣,卻是架不住侍女的軟言相勸,這才丟了幾句狠話離去。
楚遙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唇上泛著冷笑。
前世的仇人是一個一個見到了,五哥也好,杜晗煙也好,南慕封也好,欠了她的,她終會讓他們一一還來。
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突然碰上的杜晗煙給破壞了,不過她轉念一想,犯不著為了她氣壞了自己,前世她的算計和羞辱,這一世她定然會連本帶利地要回來。
“這位便是展哥哥的主子了吧?我和我妹妹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容修朝著楚遙恭敬作輯,旋即便帶著楚遙往巷子深處走去。
前世沒機會同這位容家少爺接觸,隻知道他是個沉靜淡泊之人,雖然年紀小,但是南慕封對這個容家少爺卻頗為讚賞,以他那種眼高於頂的性子能如此欣賞,容修定然是有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