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公公,南府的前廳安靜地嚇人,南忠公麵色凝重地坐在主位上,南夫人虞氏坐在他身邊,其他人則各自找位置坐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忠公沉聲問道,視線卻不是落在南謹軒的身上,而是直直地看向南慕封。
最近京城裏的謠言他也是知道的,對於長子和七公主的事,他自然是樂觀其成的,嫡長子是他最為器重的,若是能得七公主的青眼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他將南忠公府的興衰都寄托在嫡長子的身上,卻沒想到會橫出這麼一出戲來。
南忠公並非開拓疆土的好手,因而南忠公府在他手裏並未有機會重拾風光,但是他也不是一無所知的黃毛小兒,他在朝中雖沒有實權,到底也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精,之前他還特意詢問過南慕封的意思,見他確實有意同公主深交,這才放心地將南忠公府的資源都交到他的手中。
誰能想得到,七公主確實是要嫁入南忠公府,可是卻不是嫁給他看好的下任家主,竟是個不知所謂的庶子,實在是讓他大失所望。
“我看是有些人用了什麼手段勾引了七公主吧?”南玥菱諷刺地開口說道,她雖然和杜晗煙關係極好,也很希望晗煙能和大哥成親,但是她卻十分不喜歡風頭被一個低賤的庶子搶走。
“玥菱,不要胡說。”南忠公眸色一冷,瞥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庶子,旋即又道,“胡亂議論皇室,你是不要命了麼?”
“爹……”南玥菱向來得寵,在南府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會兒在眾人麵前被訓,她立刻惱恨起來。
“菱兒,你爹說的是,妄議皇室,若是被人傳出去,可是要人命的事。”虞氏意有所指地掃過南謹軒,仿佛像是在說他會在背後傳話似的。
南忠公這時候也懶得管這些事,反而看向沉默寡言的庶子:“你和公主……為何皇上會下這道旨意?”
在他看來,公主下嫁南家庶子,實在是一道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旨意,他著實猜不透皇上的意思。
“連爹都猜不到的事,難道兒子能猜得到麼?”依然是一貫清冷的嗓音,偏讓南忠公湧起了一股不悅,隻覺得這個兒子生來便是挑釁他的權威的。
實際上,南謹軒小時候還是很得南忠公喜愛的,他是幾個孩子中眉宇間最像他的,可是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慢慢覺得這個上不了台麵的庶子讓他顏麵無光,尤其是和聰明早慧的嫡長子相比更顯無能。
不知不覺間南謹軒便長大了,不論文采還是武學都不夠出眾的他越發讓南忠公不喜,尤其是他不願參加科舉,反而甘願入宮當個小小的侍衛,更是讓他這個公侯丟臉至極,總之這個庶子從不像嫡長子那般聽話懂事,陽奉陰違的舉動不勝枚舉。
“你有何德何能娶得七公主?這門婚事……”南忠公被他這麼一刺,更是怒火中燒,然而南謹軒卻隻是涼涼地丟來一句,“爹的意思,莫不是要兒子抗旨麼?”
抗旨不遵,可是砍頭的大罪,還要牽連家人,甚至有滅族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