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和南謹軒是被南忠公親自送出門的,還幾次詢問是否需要再派些侍衛跟隨,最後還是楚遙不耐煩了,南忠公才閉了嘴。
“宮裏的事解決了?”南謹軒在宮裏呆了不短的日子,到底還是有些人脈,朱雀宮發生的事他也是有所耳聞的,不過如今看楚遙放心地出宮遊玩,想來也是沒什麼大事了。
“嗯。”楚遙點點頭,簡單幾句話便解釋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他們兩人坐在馬車裏,墨色的馬車異常低調,任誰都不會相信這裏頭坐著一位當朝公主。
“這是去哪裏?”南謹軒撩開簾子往外看了看,認出這是出城的路。
想到他們如今隻有兩個人,他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楚遙沒有回答他,反而湊過去,靠近南謹軒的肩頭往外看去,一邊說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對於楚遙的親近,南謹軒沒有避讓,他們是未婚夫妻,言行中多了幾分親昵也是無可厚非的事,隻是這丫頭一臉坦然,一點都沒注意到自己不經意間撩撥到了他的心緒。
詭異的是,馬車在城裏繞了一圈,又繞回了南府附近,實在是讓南謹軒一頭霧水。
馬車停下來,楚遙率先探出身去,一撩下擺便跳下了馬車。
瞧著她一副率性的樣子,南謹軒隻能暗自歎息,難怪睿武帝常常頭疼楚遙的公主儀態。
“這裏是?”他腳步頓了頓,側身往周圍街景看了看,疑惑地問,“這不是南府東邊?”
兩人推門而進,偌大的宅子裏有不少工匠來回走動,瞧見楚遙他們二人,也沒說什麼話,徑自忙碌著自己的事。
有個管事模樣的人走過來,微微躬身請安:“公主聖安,南公子。”
畢竟尚未成親,管事自然不能喚他駙馬,隻是行為舉止間透著尊敬。
“這是林公公的幼弟林叔,京城裏出了名的工匠,不少世家修葺宅子都找的林叔……這次要不是仗著林公公的麵子,也找不到林叔給我弄這個公主府。”楚遙笑嘻嘻地說道。
這確實是大實話,林家世代都是木匠,後來家裏出了變故,才將林公公送進宮裏為太監,養活了他這個幼弟林遠,雖然他們兄弟倆一個在宮裏一個在宮外,感情卻從未生分,林遠一直都記得哥哥的犧牲,為人處世上也十分謙遜,從不因為兄長在皇帝麵前得臉而有所嬌縱,也從不會狐假虎威地在京城裏仗勢欺人。
“得公主厚愛是草民的福氣,公主這樣說可是要折煞草民了。”說話間他又微微躬了躬身說道,“若非公主的藥方,草民如今隻怕還在被哮喘折磨著了。”
楚遙但笑不語,也不同他多說這些場麵話:“林叔去忙吧,我們自己隨便看看。”
林遠點點頭,便躬身退下了。
“我記得,皇上早先提過要將城南那棟宅子給你做公主府,怎麼……”隻看了幾眼南謹軒便明白了她的意圖,隻怕是要將這裏當做公主府了。
但是據他所知,城南那棟宅子占地不小,宅子裏有個半大的暖湖,儼然就是個小行宮的模樣,原本二皇子便看中了那棟宅子想要來做皇子府,生生被睿武帝拒絕了,說是要留給小七做公主府,那時二皇子還生了好大的氣的。
“那棟宅子如今也是在我手裏。”楚遙笑得賊眉鼠眼,像是得了什麼便宜似的,實際上那棟宅子確實深得她心意,除了比皇宮小,其他的絲毫不遜色於她的碧霄宮。
“那你怎麼……”南謹軒意有所指地指了指這邊,似乎還沒那宅子一半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