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之後,眾人便各自回去了。
楚遙和南謹軒坐在馬車裏,一路無言,楚遙依偎在南謹軒的懷裏,閉目假寐,南謹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摟著她,漫無目的地望著簾子外頭。
“你相信前世今生麼?”楚遙閉著眼睛,輕聲地問道。
南謹軒神色一頓,緩慢地將視線落到懷裏的嬌妻身上,眼神微有幾分迷離,像在認真地思索她的問題,又像是隻是疑惑她怎麼會忽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注視著她微顫的睫毛,不禁莞爾一笑,她是在緊張吧?可是,又有什麼好緊張的呢?即使有前世今生又如何,他隻要知道如今她在他身邊,就好。
將他遲遲不語,她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望著他:“你不信麼?”
南謹軒伸手撫摸她的臉頰,這副容貌在他心中勾畫了千遍萬遍,依然教他心動不已,他隻是堅定地回答了一句話:“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楚遙怔怔地望著他,隻一眼便沉淪在他深邃的目光裏,不由自主地點頭,是了,不管過去如何,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又何必作繭自搏?
“你隻要記住一點,不管你想做什麼,要做什麼,我,南謹軒,都護著你。”這句話,他是貼著她的耳際說的,溫柔地宛若情人間的昵語,然其中堅定的意味也隻有楚遙能體會得到。
那時的楚遙,隻當他這一句是甜言蜜語,直到很多年後她才明白,當初的這句話,他是當做了一句承諾。
“你為什麼待我這麼好?”她知道這是一個很傻的問題,他也曾說過娶她並不勉強,但是她依然覺得,南謹軒始終都在被動地接受這一切,可是他卻像沒事人一樣地寵著她,這樣的他實在讓她看不透也讀不懂。
“你是我的妻子,不對你好,我要對誰好?”南謹軒不由得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子,“別整天胡思亂想的。”
他總是這樣坦然,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在楚遙的印象中,南謹軒從不是愛說甜言蜜語的男子,他崇尚“說得再好不如做得好”的原則,偏他又生得一顆細膩的心,知道她什麼時候需要他溫柔的安慰,總能毫不吝嗇地說出這樣肉麻的話來。
“我不懂。”楚遙眉頭緊皺,呢喃著出聲。
“我不知道你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清楚你到底想做些什麼,但是我會護著你,你放手去做便是。”南謹軒素來敏銳,對楚遙的一些做法想法自有他的理解,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如今他們都已經結為夫妻了,不論她想做什麼,他隻要在她身後護著她便是了,他喜歡看她意氣風發的樣子,喜歡看她驕傲得意的笑容,他便是縱著她又何妨,他總是能護她到底的。
“我做夠了砧板上的魚肉,這一次我再不會容許任何人算計我的家人朋友,若以為我依然是從前那個天真無知的七公主,那是他們打錯了算盤。”楚遙微微握了拳,認真地對南謹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