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將所有的銀子都給了秦衍,自然不會當真不聞不問了,她相信秦衍的能力,但這並不代表她不關注江城的航運,她相信以秦衍的驕傲不到絕境是不會向她伸手求援的,所以她時時關心,避免走彎路。
之前大膽地將整個家當都交到秦衍手裏,她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秦衍手裏有圖紙,也有能力,成大器是大勢所趨,而她手中還有另一張王牌則是鎮北侯,容修便是她爭取到鎮北侯的籌碼之一。
雖然她亦是真心希望容修過得好,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能暗中算計一二,送回容修,卻不急著討回人情,反而暗中尋找最好的時機,她並不容易滿足,做一件好事隻能得一個好處的話,她可是不答應的。
楚遙特意派人調查了漕運的事,確定了漕運總督是她前世在南忠公府見過的那位大人,她隻依稀記得南慕封提過這位漕運總督和鎮北侯曾一起上過戰場,有著過命的交情。有時候楚遙不得不佩服她的五哥和南慕封,他們當真是一環緊扣一環,暗地裏動作不斷,不知不覺就將那些手握實權的人握到了手裏。
“怎麼,文小姐同秦家人也有交情?還是,秦家人居然那麼有麵子求得文小姐為他們說話?”鎮北侯這話裏,多了幾分嘲諷。
“侯爺說的話,對一半錯一半。”楚遙眸光流轉,很是靈動,“我確實是來幫人遊說侯爺,但是不是秦家,而是秦家的棄子秦衍。”
“這次的榜眼?”別看鎮北侯不在京城,對京城的事卻是了如指掌,“聽說前不久他辭官回了江城,看樣子……和文小姐也有些關係了?”
“是。”在老狐狸麵前,楚遙認為自己沒有必要故作神秘,她大方地和盤托出,“我給他資金,他來打造一個船運王國。”
這樣大的口氣,就連素來沉穩的鎮北侯都忍不住心下一震,還是從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的口中說出來,他有一種感覺,這丫頭並不是無的放矢,她似乎對秦衍很有信心,雖然不知道這份信心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
“既然文小姐如此有信心,又何必來遊說我。”鎮北侯冷哼,眉眼裏的興味倒是又弄了些。
“既然能讓事情變得簡單些,又何必拘泥於形式。”楚遙大喇喇地回答,倒是讓鎮北侯微微一噎。
仔細想來,她的話倒是沒錯,他們這些人礙著麵子,許多時候寧願自己一個人搗鼓也不願向旁人求援,但是這些麵子的事到了楚遙這裏仿佛壓根就不是什麼大事了,在她看來手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既然能輕鬆解決,又何必走彎路。
“文小姐請。”鎮北侯忽然來了興趣,想聽她能說出什麼讓他驚訝的事來。
“我知道漕運總督同侯爺頗有交情……”楚遙一句話,又讓鎮北侯神情一變,這件事並沒多少人知道,他們在官場上最忌諱的就是這樣的事,尤其是權臣之間更是不能讓人看出倪端,卻沒想到這麼隱秘的事被這小姑娘隨意地說了出來,尤其是看她得樣子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似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聰明人在這時候自然不會否認,不過鎮北侯有些好奇倒是真的。
“怎麼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能得到侯爺的支持,便等於得到了漕運總督的支持。”楚遙見鎮北侯神情一冷,忙不迭地繼續道,“其實,侯爺心裏清楚,漕運雖然掌握在朝廷手中,但是對朝廷來說,選擇水路的風險也是極大的,航線太長,船隻受限,還有水路上的海盜之類,皆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