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三日下午太後身邊的常嬤嬤來了,帶著禦醫院的院判,還帶了一大車的藥材補品和一大車的賞賜。
得知這個消息,虞氏匆匆趕去南忠公府外相迎,常嬤嬤坐在馬車裏頭直到虞氏到了才下車,排場十足,錯讓人以為是哪家的老夫人。
“常嬤嬤裏麵請。”虞氏微微躬身,對這位代表了太後的嬤嬤十分禮遇。
常嬤嬤隻是微微頷首,便率先往府裏走去,派頭擺得足足的,當場就給了虞氏一個沒臉,跟在常嬤嬤後頭的虞氏臉色有些黑。
若是方才還不知道常嬤嬤怎麼會忽然來了,這會兒她已經是品出味道來了,定然是宮裏的太後知道了郡主的事,這會兒可不是來興師問罪了麼?
想到這裏,虞氏的麵色更沉了些,心底暗怒郡主不知分寸,都已經嫁到南忠公府裏來了,縱使受了委屈,也不該鬧到太後耳邊去,這不是說她這個當家主母無能麼?
來不及多想,她們已經到了前廳,虞氏恭敬地請常嬤嬤上座,嬤嬤擺擺手拒絕:“南忠公夫人不必如此,雖說老奴是替太後娘娘娘跑這一趟,總還是個宮人,夫人這樣豈不是折煞了老奴。”
“嬤嬤是太後身邊的人,自該得尊重的。”虞氏含笑,也不和她爭這些小事,便同她一起坐到邊上的案幾旁。
侍女迅速上了茶,常嬤嬤執起杯盞抿了一口,微微蹙眉,旋即便放下了,沒再嚐一口。
“老奴也算是看著郡主長大的,雖是沒了爹娘,卻被太後捧在手心裏長大,宮裏的皇子公主們用的什麼,郡主用的也是什麼,就是皇上給郡主的也都是公主的份例。”常嬤嬤一開口,便是楚依依的事。
這話聽著風馬牛不相及,卻是字字珠璣,差點讓虞氏的笑臉掛不住了。
“妾身自是知道太後疼愛郡主,如今郡主嫁到我們府裏,妾身自然也會如太後那般疼愛郡主的。”虞氏附和了一聲,態度溫和得很,看不出半分不悅。
所謂伸手不打笑麵人,常嬤嬤見虞氏麵色不變,暗忖著果真是位厲害的夫人,難怪能讓郡主吃了暗虧。
要是虞氏知道自己這番知禮的樣子看在常嬤嬤眼裏竟然成了精明厲害,怕是要哭笑不得了。
“太後十分關心郡主,聽說了郡主的事,便讓老奴帶了禦醫來給郡主看診,不會不方便吧?”常嬤嬤客氣地問道。
態度客氣,問話卻是絲毫都不客氣,人都帶來了,難不成虞氏還能說不方便麼?更何況這可是太後的人,就是給虞氏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說什麼的。
“太後關心郡主,怎麼會不方便,妾身這就帶禦醫去郡主那邊。”虞氏說著就要起身,常嬤嬤卻是擺擺手,“夫人不用如此,尋個下人帶院判去一趟便是了。”
虞氏點點頭,便讓身邊的侍女親自帶院判去給楚依依看診。
待禦醫離開,常嬤嬤又開口說道:“不是老奴托大,實在是太後吩咐,老奴不得不問一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郡主好好地嫁進來,這才一日就出了這檔子事,實在是讓太後憂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