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南謹軒,尚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徹底惦記上了,隻是一路皺眉地回到了軒遙閣,楚遙見他回來得這麼早,十分高興地讓清歡去準備些吃食。
“怎麼了?”見南謹軒眉頭緊鎖,楚遙關心地問他。
南謹軒便將方才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然後說道:“南玥菱被爹和虞氏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做事半點後果都不顧,若是楚依依真的在南忠公府裏出了什麼意外,事情就複雜了。”
楚遙支著頭不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南謹軒,明亮的眸子出神望著他,仿佛能一眼望進他深邃的眸子裏頭似的。
“怎麼了?光看著我不說話?”南謹軒見她出神,不由得將她拉進懷裏,觸及她微冷的小手,不由得皺眉,“怎麼在屋子裏頭都這麼冷?你這身子這麼畏寒,回頭讓柳大夫來給你瞧瞧,看看能不能調理一下。”
她隻是皺著眉頭,乖巧地靠在他懷裏。
她說不上來這種感覺,胸口悶悶的,仿佛被壓著一塊大石頭,她是知道南謹軒的,這個男人,她從前世認識到今生,斷然不會錯識了他,她自認為是最了解他的人了。
這個男人的冷漠是刻到骨子裏的,若非是他親近的人,或是他認為必要,他是不會隨意出手的,可是這一次他卻出手救了楚依依,即使他表現地十分坦蕩,她也相信他的這份坦蕩,相信他沒有半分私心。
可是,她就是覺得不舒服。
她一直都是霸道護食的人,前世所有接近南慕封的女子,都被她視為敵人,用盡一切手段除去,那時候的她心裏有種憤慨,隻是不許旁人覬覦她的東西。
而這次的感覺全然不同,她說不上來這種煩躁又沉悶的難受是怎麼回事,她想張口卻如何都開不了這個口,她知道這個男人寵著她護著她順著她,她不想讓他覺得她是如此這般一個小氣的人。
南謹軒對旁人可以冷漠至極,但是對楚遙,隻要她的心思有些許的浮動變化,他都能第一時間感覺到,就如此時,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何會忽然不高興了,但是他就是能察覺得出,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是因為楚依依麼?南謹軒不由得暗忖。
“遙兒怪我多管閑事了麼?”他低聲問道。
“我在你心裏是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子麼?”衝人的話,楚遙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脫口而出了。
若是方才他隻是感覺到她不高興,那麼現在他幾乎可以完全確認她不高興了。
“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麼?”南謹軒也不和她麵對麵,隻是一徑地將她摟緊,輕聲哄她。
“你要救誰就救誰,我生什麼氣。”又是一句沒經過大腦思考的話,楚遙倏地閉上了眼睛,隻想把自己掐死。
平日裏精明內斂的楚遙,也隻有在南謹軒的麵前,才會變回十六歲少女的模樣,會發脾氣,會撒嬌耍賴,也會生氣耍潑。
隻有在親近的人麵前,才會毫不掩飾地將自己的真性情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