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躲在南玥菱的月欣苑不遠處看戲的楚遙,正一臉好奇地詢問南謹軒是怎麼讓南玥菱昏迷不醒的,連大夫都看不出倪端。
“因為她並不是中毒,尋常大夫自然看不出來。”南謹軒笑著說道,“你不練武你不知道,人體的穴位極多,每一處都有不一樣的作用,還有些點穴的手法也和尋常人不一樣,南玥菱隻是被人用金針封住了穴道,才會陷入昏迷,不過她的昏迷時間不會太久,估摸也就半天一天了不得了。”
楚遙聽得詫異,她不會武功自然不懂這些,不過她曾經從醫書裏看到過這樣的事,隻是一直都沒親眼見到過。
“不過,玥菱昏迷不醒,有什麼用?”南謹軒是照著楚遙的意思,派了人去將南玥菱弄得昏迷不醒,不過他不太明白楚遙的意圖。
“當然有用,南玥菱昏迷不醒,你爹和大夫人都會方寸大亂,隻要虞夫人和虞崢嶸趁虛而入,指不定這門婚事就成了。”楚遙滿臉的幸災樂禍,算計人的時候兩隻眼睛裏頭滿是流光,異常明亮。
南謹軒無奈地搖頭,反正隻要將南玥菱嫁出去,他還真沒那麼在意她嫁的是誰,指不定她還真的和虞崢嶸有緣分呢?若不然,沒有別人路過,倒是隻有虞崢嶸一人路過了?
“大夫人如今定然胸悶不已,若是虞崢嶸沒在府裏,就算南玥菱的事鬧大了也定然是要嫁的。”楚遙垂首低笑,麵帶諷刺,“即使是最心愛的女兒,依舊逃不了這樣的命運。”
“我爹其實也不至於那麼糟糕,雖然他不願意南忠公府被玥菱連累,但是總也是想著玥菱嫁到吳府能過得順心。”南謹軒不太喜歡看到她麵露失望,伸手將她微微皺起的眉眼撫平,湊過去親了親,旋即又道,“從前覺得他是個涼薄的父親,更注重府裏的名聲,更器重有才華的南慕封,如今想來,我們都是一榮皆榮的,沒有南忠公府又如何能有衣食無憂的生活,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她抬起頭看向南謹軒,他冷峻的五官宛如堅玉,當他麵無表情地看著一個人的時候,便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讓人寒徹心扉,但是當他溫柔地望著她時,就連兩道濃眉都仿佛泛著淺淺的漣漪,溫和的笑意能直直地暖到她的心底。
便是這樣的他,從不自怨自艾,從不抱怨半句,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隻是堅定地走在自己堅持的方向,不為任何人所動。
“那你準備讓南玥菱睡幾日?”楚遙扯開了話題。
南謹軒但笑不語,隻是徑自望著她,像是在等她回答似的。
“仔細想想,其實南玥菱和虞崢嶸還挺配的。”她捂著嘴,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不能怪她幸災樂禍,實在是南玥菱總是和她過不去,幾次三番地想害她,楚遙可不是以德報怨的人,總不見得別人害她,她還為人求情吧?
“虞家出了點變故,這次虞夫人來,也是求大夫人出手幫忙的。”南謹軒說到這裏,倏地住了嘴,眸中閃過一抹厲光,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虞夫人大概是真的想求助,但是虞崢嶸可未必了,那個色眯眯的虞少爺才來了沒幾日,連我們軒遙閣的丫頭都被他調戲過了。要不是看他是大夫人的親戚,下人們早就上報上去了。”楚遙撇嘴,想到了昨日清歡告訴她的事,忍不住冷哼一聲,她最看不起這樣的人了。
“我倒是忽略他了。”南謹軒微微眯眼,眸中像是下了一個什麼決定似的,旋即湊過去在楚遙耳邊小聲地說了起來,直說得楚遙瞪大了眸子望著他。
“謹軒,你可真是壞透了。”楚遙嬌嗔一聲,麵上卻是笑意,還真是看不出這個向來沒什麼表情的人也是一肚子壞水。
南謹軒隻是輕笑著說道:“這件事你回頭派人安排一下,吳家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好了。”
“嗯,你放心。”楚遙笑眯眯地點頭,很喜歡這樣並肩作戰的感覺。
兩人沒說幾句,便有小廝來報,世子爺回來了,楚遙和南謹軒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的笑意,這場戲可是越來越熱鬧了呢。
目送南謹軒離開,楚遙便也回了軒遙閣,讓微瀾和流蘇過來,簡單地交代起他們要做的事,兩人聽得仔細,並沒有多問,隨後便分頭去辦事了。
一直站在邊上的清歡忍不住皺眉:“公主怎麼忽然想要插手四小姐的事?”
清歡倒不是質問,隻是有些疑惑,她家主子如今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難得見她主動攬上身什麼事,這回卻是親自安排心腹,想來也是十分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