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一直縈繞在虞氏心頭,她自己的女兒她了解,心氣高得很,連吳家公子都不肯嫁,又怎麼能看得上虞崢嶸。倒是這個表侄,打從見到玥菱開始,眼珠子就追著玥菱跑,要不是看在親戚份上,她根本就不會讓這麼個色鬼出現在府裏。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是有人暗中設計的?”虞氏眯了眯眼,眸中射出精光,不過隻一會兒她又泄了氣,“可是娘派了人暗中調查,卻沒有發現任何疑點,崢嶸確實是碰巧出現在那兒,要不是他,你妹妹怕是真的要沒命了。”
想到這裏,虞氏不由得歎了口氣,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對崢嶸總有些感激,畢竟他確實救了玥菱,隻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她願用任何方式感激,也不願將女兒嫁去虞府。
虞氏皺著眉頭,瞥見小憐眼珠子亂轉,湊近杜晗煙說著什麼,她便沉聲問道:“你們主仆倆在說什麼?”
被突然點名,杜晗煙一驚,眉頭皺起迅速低下頭,咬牙說道:“妾身……妾身……”
“支支吾吾的做什麼?有話就說。”虞氏盯住杜晗煙,直覺她要說的事一定和玥菱有關。
“妾身記得從前虞公子也來過府裏,那時候虞公子身邊還跟著一個老媽子,聽說是他的乳母……那時候虞公子還同我們吹噓,說他的乳母會仙術……”杜晗煙說到這裏,抬頭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虞氏,旋即又道,“後來等人走了才知道,原來那乳母是苗族人,而所謂的仙術則是巫蠱之術。”
“巫蠱之術?”南慕封眉頭皺起,他是讀聖賢書的人,對這些巫蠱之術十分鄙棄,不過巫蠱之術在大淩並不盛行,睿武帝年輕時曾經出征邊境,一個苗族女子對他因愛成恨,還將蠱術下到了他的身上,幸而京城亦有高人,為睿武帝解了巫蠱之術,而那苗族女子則受了反噬之苦而死,從那以後睿武帝就不允許大淩人習巫術,但凡用巫術害人的都要被抓起來。
杜晗煙點了點頭,便不敢再說了,睿武帝見不得巫蠱之術,甚至算得上是他的一件忌諱,因此杜晗煙方才才會支支吾吾地不敢說。
“這樣說起來,我倒是也有點印象。”虞氏偏頭一想,還真是想起那名乳母來了,還真是個苗族的女子,不過這一次她卻是沒有跟來,她暗忖,就算人沒來,指不定就躲在什麼陰暗的角落裏頭了。
“若這個猜想是真的……”虞氏眉宇間透出幾分擔憂,要是虞崢嶸真的利用巫術設計玥菱,那這事可就麻煩了,想到女兒如今昏迷不醒,這模樣還真是像極了巫術。
她暗暗握緊了拳,恨不得能將虞崢嶸碎屍萬段,居然敢用這樣的手段逼迫他們南忠公府,可真是膽大包天。
“若真是巫術,那玥菱妹妹的婚事……”杜晗煙脫口而出,倏地又捂住了嘴,不敢往下說了。
“我記得從前在藏書閣裏頭看到過苗族的巫術,據說有一種巫術能讓人昏迷,也能控製人的心神,但是這樣的巫術極為傷身,對施法者和受法者都是一樣。”楚依依憂心地說道,“四妹妹已經昏迷了幾日,若是再這樣下去……”
是了,不管是被巫術控製,還是被藥物控製,這樣昏迷在床上總是傷身子的,尤其是如今她什麼都喂不下去,每日隻能勉強喂她一些水,虞氏親眼看著女兒一日較一日消瘦,讓她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