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裏,不知道哪裏來的巨大的寒風,將兩旁的樹葉吹得瑟瑟作響,遠處的黑暗裏陡然走出了幾道黑影,皆是一身黑色的長袍,半張臉戴著詭異的麵具,在黑夜裏顯得異常恐怖。
察覺到懷裏的丫頭微微顫抖,南謹軒緊了緊自己的擁抱,幾乎貼著她的耳邊說話:“別怕,我在。”
隻是四個字,就像一句帶著魔力的咒語似的,讓楚遙驚恐的心平靜了下來,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前方那幾道黑色得人影。
“我們是君閣的人,奉命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為首的男子戴著一張銀色的麵具,聲音渾厚低沉,在夜裏顯得異常突兀。
“君閣的人?”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南謹軒勾起了嘴角,在月光下露出了不屑又詭異的笑,寒霜籠罩在他的臉上,眸中鋒芒湧動,“這麼說,白天攻擊我們的,也是你們君閣的人了?”
咆哮的寒風,在凝結的空氣裏激撞起來。
“君閣的人,我還不放在眼裏。”南謹軒的眸光像冰川上的積雪一樣冷漠,落在前頭那幾道黑影上的,透著幾許不屑一顧。
為首的銀麵人臉上浮起了殺機,隻一瞬,又恢複了冷靜,沉聲說道:“閣下是在向我們君閣挑釁麼?”
“嗬嗬……”南謹軒的笑聲很輕柔,卻讓銀麵人的心底滋生出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恐懼,就像周圍黑暗中的陰冷的寒意一樣,蔓延開來。
楚遙一直沒有說話,乖巧地窩在南謹軒的懷裏,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幫不上任何忙,在絕對的武力麵前她就像個剛出生的嬰兒,她隻要安靜地沉默地站立著,對南謹軒來說就是一種無聲的幫助了。
隻是君閣……她原先對君閣並不了解,若不是之前仲昊的事,她也不會知道淩國還有這樣一個地方的存在,她出身宮廷,離江湖實在太遙遠了,但是後來她派了父皇的人去調查君閣的事。
但是君閣的神秘讓她驚訝,這個在江湖中如此有盛名和威望的組織,竟然沒有人知道君閣真正的所在,它像是無處不在,卻又是神出鬼沒,那些想要拜托君閣的人隻要出得起錢,就能買到君閣的消息,而這些消息,或是一個乞丐送來的,或是在街上走路時一個碰撞便有東西掉到他們懷裏,讓人在買到消息時又對君閣的神秘莫測心生恐懼。
人們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會生出這樣的恐懼,無可厚非。
楚遙同樣也是如此,雖然江湖離她很遙遠,但是她仍對君閣有些好奇,然而最讓她驚訝的是,父皇的暗衛所查到的消息都是在江湖中流傳的,他們同樣不能找到君閣的所在,甚至連君閣的掌權人是誰都不知道,所以她對君閣的存在,其實是存了一絲敬畏的心理的。
雖然說君閣是個滲透在江湖中的神秘組織,但是並不曾聽說君閣也接殺人的生意,然而擺在她眼前的事實,又讓她心生困惑。
就在她困惑時,南謹軒又開口了:“那就讓我們看看你們君閣……的實力吧。”
南謹軒攬著楚遙,將她留在一邊的樹下,冷聲對全無一人的空氣吩咐:“保護好她。”
不等有人回應他,他便腳下一點,一個閃身攻向了銀麵人,他出手極快,快到即使全神貫注地盯著他都未必能看清他的動作,仿佛隻是眨眼的功夫,就隻能看清他最後的動作,一掌揮出,銀麵人整個人被震得淩空飛起,撞上了幾米之外的樹樁上,沉重的撞擊後身體像破布一樣地摔到了地上,口中的鮮血像是一道瀑布似的噴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