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南慕封過得十分煎熬,他的外傷並不嚴重,但是他受了內傷,不宜下床走動,隻多走幾步便覺得胸口處疼得厲害,累得他隻能臥床靜養。
如今得了空,他便回憶起那日的事,越想越覺得蹊蹺,他們在山上搜山時收到南謹軒的飛鴿傳書,說是南忠公已經找到並且回府了,南慕封縱然心裏不悅自己的功勞被搶,也隻能無奈回去。
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途中遇襲,對方武功很高,隻是幾招他就落了下風,被人一掌震得五髒六腑劇痛,可是不知為何,那些人忽然又撤退了,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實在讓南慕封大惑不解。
最叫他火大的是在山上遇到的那個人,說知道他在尋君閣的人,說能給他君閣的消息,但是要他用銀子來買,他當時隻覺一個人能在山裏候著他,興許這人本就是君閣的人,便收下了他遞來的紙條,說是回京之後到他說的地方便能找到君閣的接頭人,他還送出去一張銀票,想到那張五千兩的銀票他就肉痛不已。
如今他躺在床上不能移動,便讓朱康將紙條送去給五皇子,隻希望他用五千兩買來的消息是真的,若不然……他微微眯眼,若是假的,那人就最好求神拜佛不要讓他遇到。
不過除了這些,朱管家躊躇了兩日終於來將虞氏的消息告訴了他,驚得他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如此重要的事,居然瞞著他?
母族的重要性,南慕封是一直知道的,若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在尋找機會幫虞家,他倒不是想著依靠外祖家,但是朝廷最講究的就是出身,他便是仗著嫡長子的身份才能穩坐世子之位,若是娘親犯了什麼事被廢了正妻的位置,那他這個嫡長子豈不是名不正言不順了?
因此,他便硬是忍著胸口的疼痛,去了主屋見他爹,卻不想他爹竟然吩咐了讓他好生休養,他母親的事就不要插手多管了,南慕封心下一涼,越發覺得這次的事絕對不小,派人幾經打聽才知道虞氏在外頭置業的事,他隻覺得胸口處的疼痛更甚了。
虞氏在外暗中置業的事,南慕封是知曉一些的,但是他並不覺得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再者這也是有利於他的事,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麼,甚至還覺得自己母親很有手腕。
“世子,大事不好了。”朱康急急忙忙地跑進來,低聲說道,“奴才聽說,老爺似乎……有意要重立世子。”
“什麼?”南慕封猛地坐起身子,連胸口處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都不覺著了,隻盯住朱康問道,“詳細給我說一遍。”
朱康點頭:“這話是袁氏身邊的人嘴裏說出來的,原來老爺將大夫人關起來不隻因為她在外置業的事,還有她在老爺的藥裏做手腳,這兩日大夫人院子裏的人都被審了一遍,據說……問出來不少事,老爺氣得厲害。然後,袁氏便咄躥老爺,說要是廢了大夫人,那世子爺的位置豈不是名不正言不順,老爺便透出幾分世子可以重立的意思。”
“豈有此理?”南慕封握緊拳頭,臉上布滿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