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尹老爹讓楚遙進屋,南謹軒的眸子又微微閃了閃,便牽著她進了屋子,尹老爹抬眼看了看南謹軒,眸中飛快閃過一抹什麼,隨即對楚遙指了指麵前的凳子,示意她坐下。
楚遙此時滿心疑惑,不過她還是坐了下來。
“尹老爹是想為遙兒診脈?”南謹軒沉聲問道。
尹老爹抬眼看了看南謹軒,幾不可見地點頭,從一旁的藥箱裏頭拿出了小墊子和帕子,示意楚遙伸手。
“尹老爹的醫術十分高明。”仲昊也跟了進來,見尹老爹竟主動為七公主診脈,很是疑惑不解。
據他所知,雖然尹老爹的醫術極好,但是他脾氣很古怪,很少有主動替人看診的,而且以他看來,七公主和尹老爹也應該是不認識的,若是如此,他竟會主動為她診脈,怎麼看都透著古怪。
楚遙按下心底的異樣,伸出了手,尹老爹將帕子覆在她的手腕,便為她診脈,幾乎隻一瞬的功夫便收回了手,隻見他偏頭思索了片刻,便走到另一邊的櫥櫃中拿出一個紫色的瓶子,放到楚遙麵前。
“這是?”楚遙蹙眉,疑惑地看向尹老爹,隻覺得這個麵無表情的中年人奇怪得不行,他又不會說話,她根本無從猜測他的意思。
南謹軒的目光落在紫瓶子上頭,流光溢彩,奈何他極力克製,還是泄露了些許愉悅,他不知道是不是如自己所想,若這瓶子裏是清楚遙兒身上餘毒的,那就真是太好了。
其實,楚遙身上的餘毒讓南謹軒很是頭疼了一陣,隻因那最後一味解毒的藥方握在梁國公手裏,因此南謹軒這些日子很是奔波搜集梁國公的資料,便是想同他作一筆交易,隻是他心裏仍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怕梁國公坐地起價,而是怕他起了什麼壞心思,他不願讓楚遙擔絲毫風險。
“尹老爹,想要什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難謹軒的眼中浮起了防備,微微眯起眼,打量起尹老爹來。
南謹軒並不是單純的少年人,自然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他雖不敢肯定尹老爹的身份,但是十之七八也是猜到了點,老爹一眼就看出楚遙身有餘毒的事,便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許多年前,淩國曾經出過一位被稱為神醫的年輕人,初出茅廬,少年成名,很是風光了幾年,少年出身望族,性子桀驁不遜,不願留在京城,留了書信便去了邊境,後來入了軍營,成了軍醫,後來不知為何又離開了軍營,沒了蹤跡。
三年後關於他的消息再次在邊境傳開,誰都沒想到他竟然娶了祁國世家貴女,隻是世家並不認同這樁婚事,那貴女也是膽大妄為的,便同神醫私奔,兩人入了淩國,在邊境隱姓埋名,過了幾年平靜的日子,生了個聰慧的女兒。
誰想,後來邊境就開始不太平了,祁人淩人整日鬧騰,那貴女的身份暴露了,世家派了人來將他們接回祁國,隻是沒幾年光景貴女便過世了,那個神醫便帶著女兒再一次地消失無蹤,這一次他們就再沒出現在人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