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一些葡萄什麼的,楚遙還真是沒放在眼裏,但是她這個人又極度不喜歡旁人覬覦她的東西,她願意給,卻不願意別人伸手要。
更何況蔣家這幾個也不是什麼好的,雖然她婆婆並沒有多提什麼,南謹軒也懶得多說,但是楚遙心裏卻是明鏡兒似的,尤其是這幾日瞧著她們的做派,也大抵能猜到個大概,這樣一來她就更不願給她們臉麵了。
“那芳婷妹妹以為,該如何處置呢?”楚遙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聽說,你們南忠公府不是有什麼規矩的麼,以下犯上似乎是杖責二十?”蔣芳婷眼珠子一轉,便有了主意。
喲,看樣子似乎還不至於蠢到無可救藥,至少還知道用他們府裏的規矩來說事。
“舅母也這樣以為麼?”楚遙不答反問,將視線落到了孫氏的身上。
孫氏立刻挺直了腰板,隻覺得吐氣揚眉了,冷眼等著立在一旁的微瀾,滿眼的得意,旋即說道:“說起來我們也是初來乍到,不該插手南忠公府的家事,但是如今這府裏上下都是我們家三妹妹以琴,也就是你婆婆在管著,我們這些做嫂子的能幫一點也就是一點了。”
瞧瞧,誰說這人不會說話的?楚遙的眸色一閃,笑容更深了。
“蔣夫人這話可就錯了,如今蔣老夫人同兩位蔣夫人都住在客院,既然是客院那便是客人,既然是客人又怎麼能插手我們府裏的事?”楚遙沒有說話,倒是清歡往前一站,輕笑著開口,“幾位初來乍到,並不清楚我們府裏的事,我們老爺最是講究規矩,下人處事必須經過主子的同意,若是誰敢逾矩,擅自做主,那可不是打板子這麼簡單的事了。”
孫氏的臉色陡然一變,顯然沒想到區區一個丫頭,都敢當麵下她的麵子,尤其是楚遙竟是一句話都不說,更是讓她生氣。
“原來南忠公府的規矩,就是下人代替主子講話?”孫氏是個不經事的,隻這麼幾句,就怒了。
“舅母這話可就錯了,清歡可不是下人呢,她是我母後親自封的女官。”楚遙淡淡地說了一句,便沒了下文。
說到這裏,要是戚氏還看不出楚遙的心思,也就不配做官家小姐了,隻是她沒想到七公主竟是如此嬌縱,絲毫不顧及長輩臉麵。
官家世家其實都是一樣的,最講究表麵功夫,因此戚氏雖然嫁到蔣家以後心底各種不滿意,但是表麵功夫卻是做得極好,蔣家上下都對這個二少夫人十分尊崇,就連蔣老太也喜歡這個老二家的媳婦。
因此,戚氏原先以為,像楚遙這樣的出身就該更注重名聲臉麵才是,卻沒想到她竟是什麼情麵都不顧,當即撕破臉也無所謂,這架勢還真是叫她越發捉摸不透了。
“其實吧,不過就是些葡萄,壓根不用勞師動眾地親自過來一趟,隻是還真是巧了,夫君特意派了人送來葡萄,並不單單是為了我,而是想讓微瀾和流蘇幫著釀些葡萄酒,這不,剛送來的葡萄,整了三盤,其他的都已經送去廚房讓她們去釀葡萄酒了。”楚遙遙遙一指案幾上的葡萄,“如今我這兒也就剩這麼一盤了,也怪我,自從懷孕之後便總是疲憊得很,也顧不上吩咐將這些送去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