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楚遙懷孕的那段日子太平和了,讓大家都忘記了她從前的樣子,也忘了她剛進府裏時候驕矜的樣子,如今再見她這般淩厲的模樣,倒是還有些不習慣了。
楚遙一發飆,南忠公立刻就沉聲低喝,讓南夢雪嚇了一跳,南玥菱立刻拉了拉夢雪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她爹到底是南忠公府的當家,她若是連她爹的麵子都不給,還怎麼在南忠公府呆下去。
隨後,一頓飯就在異樣的氣氛下用完了,楚遙懶搭理南夢雪,要不是看在公婆的麵上她早就動手把這個人弄走了,楚遙可從來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但凡是看不順眼的,哪個沒有被她整過?
蔣氏大概也是怕她暗中動手,便借著說要去軒遙閣看兩個小家夥,同她說了一會兒話,大意也就是來者是客,不要太理會對方就是了,楚遙皆是一一應下,末了還暗暗憂愁,她還以為自己在婆婆眼裏是個乖巧可人的,原來還是和從前一樣是個驕縱霸道的呢,心塞。
然而,楚遙沒有想到,就是因為她的縱容,差點釀成了大禍。
事情還要從杜晗煙說起,打從她小產之後性子變了不少,說好聽些是更沉穩了,說不好聽點就是死氣沉沉,從前她對南慕封的感情溢於言表,仿佛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但是如今卻像是被深藏了起來,偶爾能看到幾分,卻又仿佛若有似無。
不過南慕封並沒有放在心上,興許他隻以為這是表妹欲擒故縱的手段,又或者他是真的不在意,畢竟在他看來,杜晗煙不過就是一個鍾情於自己的女人罷了,隻要他日後出人頭地,自然會有數不清的女人圍繞在他身後。
對南慕封這樣驕傲的人來說,除非是像楚遙這樣借之飛黃騰達的女人,其他的也不過是生育泄欲的工具罷了,他沒有時間和女人談感情,更對此不屑一顧,即使他能扮演一個深情的男子,也不過是演戲罷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到他失去一切的時候,他才恍然自己竟然也曾動過心,隻是那時的他太驕傲,以為隻是不甘作祟而已。
再說杜晗煙,平日無事時便在自己院子裏看書彈琴,偶爾去楚遙那兒串串門,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前世她們明明是恨不得將對方殺死的人,這一世她竟然能平靜地同她對飲,甚至同她下棋。
“聽說你身體明明好了,卻讓大夫說你的身體不適合行房。”楚遙淡漠地執起黑子,漫不經心地說話。
杜晗煙並沒有驚訝,這段日子的相處下來她已經能感覺得到如今的楚遙和她記憶裏那個人很不一樣,雖然她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麼這一世的一切都和她記憶中全然不同,但是這樣的不一樣卻讓她十分欣喜,她實在不願意再經曆一次前世所經曆的一切了。
“大夫說我的身體可以行房,但是最好還是再調養一段時間。”杜晗煙不以為意地低頭看楚遙落子之處,微微皺起了眉頭,楚遙的棋藝也比從前好了許多,又或者該說其實她從前本就有這樣的棋藝,隻是沒有人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