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什麼就問,別吞吞吐吐的。”打從楚遙從前廳回來,清歡便立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後楚遙實在忍不住了,才替她開了口。
南謹軒和南慕封他們都是中午回來了一趟,見了南漓香便又去了官署,到底是多年未歸家的妹妹,不管關係好壞,他們總是該要表達一下重視之情的。
“奴婢總覺得怪怪的。”清歡皺著眉頭,看起來很是糾結。
楚遙支著頭看向清歡,說起來這丫頭都已經被她的二舅母收為義女了,還一口一個奴婢的,楚遙怎麼說都不聽,還說什麼在她心裏,七公主就是主子,不管走到哪裏,到什麼時候,都是這樣,從不會改變。
兩人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楚遙自然也是明白清歡的性子,骨子裏的倔強可是半點都不輸給她的,要不然怎麼能喜歡她三哥那麼多年都不曾改變,甚至來拿說一句都不曾。
她就這樣盯著清歡,仿佛要將她身上看出個洞來似的,末了還是清歡不好意思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楚遙才哈哈大笑起來。
說起來,也隻有這種時候清歡才會有不該是侍女的神情姿態。
“你是覺得南漓香怪怪的麼?”楚遙挑眉,不以為意地問道。
“嗯,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清歡麵上糾結,似乎在為自己尋找不到一個最好的形容而不高興。
“違和感。”楚遙吐出一個字眼來。
清歡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沒錯,就是違和感,這種違和感甚至比當初見到杜晗煙見到楚依依時候更深。
“她為什麼會突然回來,她和南慕封之前是不是曾經有過什麼秘密,她為什麼一回來就要袁氏回來,她會不會對府裏如今的平衡造成影響……這些不安定因素,都係於她一個人的身上,當一個人的影響太大的時候,就會出現這樣的違和感。”楚遙一板一眼地說道。
對於楚遙的說辭,其實清歡並不太能明白,不過方才公主所說的各種為什麼,倒也是她心裏的疑問,總覺得這個六小姐渾身是謎,打從她尚未回來時大家對她的貶褒不一,到如今回來了又是一身的秘密,總讓清歡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讓人看緊軒遙閣,南漓香回來,一定會對三房對府裏的格局有影響,我們本就是局外人,作壁上觀就好。”楚遙沉吟一聲又道,“不過我覺得,她的聰明才智恐怕不亞於南慕封,不是都說像這樣體弱多病的人,沒有時間到處玩樂,多出來的時間就用來琢磨人了,這樣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清歡點點頭,深以為然。
不過就算公主不說,清歡也早就同容媽媽商量過了,在暗處加上一倍的下人,定要將這軒遙閣看得滴水不漏,畢竟兩個小主子才幾個月,之前中毒的事可是記憶猶新,一刻都不敢忘記的。
“南漓香……”楚遙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扣著案幾,思緒飛快地旋轉起來。
這時候,一聲大哭打斷了楚遙的思緒,隨後便是兩個奶娘將兩個小家夥抱了過來,小包子一看到娘親,就哭得更起勁了,那撕心裂肺的勁頭不知道的大概要以為這是死了親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