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黎苑,是府裏最為清雅的一個院落,靠近主屋,出門也方便,不過平時那道偏門大多是關著的,隻因這裏的主人常年都不在,不過袁氏一直都派人會每日打掃。
要是有人進過這漓黎苑,便會發現,這並不像一個女子的閨房,擺放著許多書籍,女兒家的東西倒也不少,隻是大多都收了起來,或是聚放在一起。
此時,夜已深,但是漓黎苑裏卻仍有光亮。
“香兒,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袁氏看向南漓香,麵上終於浮起了一抹疑惑,“之前不是說再過一陣子麼,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南漓香伸手倒茶,一邊淡漠地說道:“大哥複得世子之位,三哥三嫂感情破裂,三嫂被趕去別院,娘失寵至今亦是得不到爹爹的半分視線,連家雖然如今對三哥沒有什麼舉動,但是不滿已是根深蒂固,這時候我再不回來,難不成等我們三房徹底被趕到角落再回來嗎?”
袁氏抿了抿唇,似想反駁,可是卻又反駁不出什麼來,因為她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甚至沒有誇大的意思。
“娘,我早先就同你們說過,凡事都要徐徐圖之,三哥爭的是世子之位,不是後宅爭寵,娘居然默許三嫂去做那種事,這不是存心將把柄送到旁人手裏麼?”南漓香煩躁地別開眼,冷聲說道,“當初,我傳信給娘,讓娘早些同意連家這門婚事,並不單單是為了連家的勢力,也是因為連佩珊是個天真好哄的,而且她又喜歡三哥,可是娘你看看,三哥做的這叫什麼事?”
要是旁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是要大跌眼鏡了,柔弱的南漓香竟然一口一個中氣十足,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將府裏的情況掌握地七七八八。
“佩珊的事,確實是娘沒有攔住她,可是香兒你也知道,娘是被壓得狠了,想著就算她做了什麼事,你爹也會看在連家的份上放過她的,誰知道她竟然敢對你大哥下毒……”說起這件事,袁氏便覺得心有餘悸,她實在也想不明白連佩珊怎麼會膽大妄為到這個地步。
“哼,要是她真的有這麼大的膽子,我倒是要為她喝彩一二,偏她就是有這個心沒這個膽,才會被人有機可趁,借著她的手對大哥下毒,還一個屎盆子扣到她的頭上去,讓她背黑鍋。”南漓香沒好氣地低咒一句。
“什麼?你的意思是,這下毒的事不是佩珊做的?”袁氏驚呼一聲。
這下,輪到南漓香驚訝了:“娘你不知道麼,你沒有問過她?”
“你不知道,佩珊自從被送去別院以後就變了,整日窩在房裏不出門,同她說話她也不理,每日隻會問我梓彥來看她了麼?大夫來看過,隻說她是心思鬱結,怕是心藥隻有心藥醫,我想讓人給府裏送信,但是那些守衛卻是半分顏麵都不給……”說到這裏,袁氏又咒罵起那些別院的侍衛下人了,說是如何虧待他們。
南漓香是一點都不願意聽這些事,她是常年都住在江南的,小的時候雖然沒有受到苛待,但是下人們看著主子年紀小,奴大欺主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後來她漸漸長大,便將整個宅子的下人都捏在手裏,誰敢胡作非為的,亂棍打死,後來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敢不聽她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