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瞥眼過去,南謹軒一臉淡定自若地把玩著桌上的空杯子,仿佛剛才那句撚酸帶醋的話不是他說的似的。
“謹軒……”楚遙狗腿地親自給自家駙馬斟茶,做足了小媳婦樣,見他還是愛搭不理的樣子,頓時就不高興地嘟嘴了,誰知道那駙馬爺深知她的心思,隻哀怨地歎了口氣,拿起水杯並不喝,隻幽幽說道,“這地位是越發地沒了。”
“哎呦……”傲嬌的公主殿下不樂意了,也不管人家手裏正拿著一杯水,就直挺挺地撲了過去,也虧得南謹軒早有準備,身手矯捷地抱住了她。
“你真是……”南謹軒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也是裝不下去了,隻無奈地搖頭,“你還真是吃定我了吧?要是我沒來得及接住你你怎麼辦?”
楚遙眨巴眨巴眼睛,異常無辜地應道:“那你可得心疼死了。”
“……”縱是早就習慣了這丫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性子,南謹軒還是感覺一口氣提不上來,這臉皮得多厚呢才能理直氣壯地說這樣的話。
“好啦別鬧了,跟你說正經事。”楚遙舒服地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適的姿勢,便擺出了一副說正事的樣子。
南謹軒卻是氣得咬緊了後槽牙,這丫頭可真是有恃無恐,這軟香在懷地跟他說正經事,沒弄錯吧?
不過楚遙卻是擺出了認真說話的樣子,南謹軒也不能說什麼,隻能暗自壓下衝動,將心思轉到她即將要說的話上。
“剛才南慕封來過了,說你南漓香是兒子,而且還不是你爹親生的。”楚遙說得言簡意賅,直接領了個重點出來。
隻可惜,南謹軒關注的卻不是南漓香的事,他隻是沉吟一聲說道:“南慕封進了軒遙閣?所以你方才同容媽媽說的就是這件事麼?我們這裏有他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謹軒嚴肅的神情,竟然順勢將楚遙的思緒也給帶歪了,她皺了皺眉頭,然後搖頭:“應該不至於吧,最多就是鬧不清楚我們軒遙閣做主的是誰,當這裏是南忠公府的院落,所以看到世子爺來了就把人給放進來了。”
這倒是真的,楚遙對容媽媽和清歡還是有信心的,而且他們住進來一年多,對於下人都大清掃過兩次了,除了她從宮裏帶出來的人,原本就是清苑的人還真是沒留下多少,這一次次地剔除,要是還能留在這裏的眼線,這得多有本事了?
“嗯,你心裏有數就行。”南謹軒點頭,便跳過了這個話題,“南慕封怎麼會忽然跑來說這件事的?”
楚遙眉頭一皺:“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所以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也是有道理的,這兩人的關注點從來就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
“也是剛知道的,你之前不是讓君閣的人去查麼?景颯最近閑得發慌,他就親自帶人去了一趟江南,他那個人素來劍走偏鋒,奇招百出的,我和他認識到現在,反正是沒見過有人能從他手裏嘴硬的。”南謹軒簡單地解釋道。
“刑訊逼供?”楚遙眉角一頓,“那很容易打草驚蛇的吧?”
她畢竟隻是想暗中調查這件事,沒有想要將這件事挑到台麵上來說,要是讓南漓香知道他們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會有不少麻煩。
“這世上,最多的兩種人,不是愛錢,就是怕死的。”南謹軒說了一句很玄的話,“你放心吧,景颯的心計,從幾個下人最終套幾句話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聽他這樣說,楚遙就放心了,然後才有了心思詢問具體的情況,方才她不過是不想被動,才對南慕封很是冷淡,其實她心裏早就被八卦之心給填滿了,這會兒南謹軒能給她解答,她可就趕緊催催催地催他說了。
“簡單來說,就是一出狗血劇。漓香的爹是私生子,為了我爹和南忠公府做了替死鬼,隻是那時候大家都沒想到這替死鬼還真的會送命。袁氏和那人是認識的,而且恐怕還是那人的心上人,袁氏去勸,那人便應下了,那時候袁氏已經有了老三了,又應我爹的請求去了那人那邊,呆了將近半個月多,隻是那時候聽說是以什麼靜養之類的借口離開的。”南謹軒平靜地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