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重生兩年光景,和他重逢到成親到生了兒子,這一路走來看似順風順水,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其中夾雜著多少未知的危險和阻礙,他們憑借的不過是自己的愛和對方的信任。
這兩年裏,發生了太多事,以致於讓楚遙幾乎沒有太多的時間是留給她自己的,仔細想想,除了認定南謹軒以外,她所盤算的計劃的似乎都是如何保護身邊的人,如何讓自己變得強大,如今的她已經連她自己都有些不認識了。
所以,她其實很明白南謹軒的心思,偶爾帶她離開京城,離開那些紛擾繁雜的事,不孕是他還是她,他們都需要偶爾的休息。
“在想什麼?”察覺到懷裏那人的安靜,南謹軒有些好奇。
“在想,我們何其幸運,能一起重生,再度相逢。”楚遙窩在他懷裏,聲音很輕,但是她知道他聽得見。
若是此時她回過頭看他,便能看到他望著她的眸子裏是如何的深情。
亦或是,其實她不用回頭看他,也知道這人望著她的時候是一副如何的目光,款款深情都揉入眼底。
“你怪我嗎?”沒有等到他說話,楚遙忽然又開口。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叫南謹軒莞爾一笑,他的看似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乎的妻子,實際上也是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的。
她問的,是這兩年裏她隻顧沒頭沒腦地勾心鬥角,她問的,是她隻顧著將他拖到身邊之後就不多費心神,她問的,是他有沒有一點點的怨恨她。
“傻丫頭。”南謹軒緊了緊擁抱,幾乎貼在她的耳邊說道,“我隻覺得自己還不夠強大,若不然就能將你護到羽翼之下,而不用你自己衝到前頭去。”
當然,雖是這樣說,他心裏也是明白,楚遙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丫頭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堅持,若是他執意要將她完全地護到羽翼之下,恐怕她還未必肯答應了。
他有他的驕傲,而她亦有她的。
因為了解她,所以從不曾勉強她,即使知道有時候她的那些小堅持是很傻的,他也仍願意護在她的身後,隻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手。
“你才不會。”楚遙咕噥了一句,他們前世相識十年,她對他的性子可以說是非常地了解,這人從來都不是會勉強別人的人。
“隻對你如此。”他這一句話,是貼著她的耳際說的,如情人呢喃一般,讓她的臉頰一下子就滾燙了起來,從他的角度甚至能看到她微微發燙的臉頰和發紅的耳根。
都已經是做娘的人了,還如此害羞,偏她這般嬌羞的模樣實在是讓他愛不釋手,百看不厭,不過他知道這丫頭偶爾皮薄,所以這個時候他是怎麼都不能取消她的,否則指不定她立刻就生氣了。
“我們快到了嘛?”大約是察覺到這人的心思,楚遙尷尬地扯開了話題,遠遠地似乎看到了山穀,她遙遙一指。
“嗯,就在前麵。”南謹軒見她轉移話題,便順著她的意思遠遠地指了指,“大約再一刻工夫,就到了。”
“看著還挺近的。”楚遙有點詫異,從他們這邊看過去,似乎距離山穀並不太遠,不過若還要一刻工夫,那麼可不算太近。
“也可以很快。”話音一落,南謹軒便拉起韁繩,雙腳一踢馬肚,坐下駿馬便立刻撒腿跑了起來,嚇了楚遙一跳,整個地鑽到了南謹軒的懷裏,隻聽得耳邊呼呼的風聲。
她氣得狠狠瞪他一眼,這人就知道戲弄她,不過這一下還真的很快到了山穀的入口,他扣緊她的腰際,輕飄飄地就將她帶下了馬,隨後一拍馬屁股,黑馬嘶叫一聲便跑了。
“就這樣讓它走了,那我們等會兒怎麼回去?”楚遙眼看著黑馬跑了,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南謹軒笑了笑,從袖中拿出一支極小的口哨似的東西,放在唇下一吹,原本跑得不見蹤影的黑馬遠遠地又跑回來了,南謹軒移開口哨,拍拍黑馬的脖子,又拍了拍它的馬屁股,像是在示意什麼似的,隨後那馬又嘶叫一聲,轉身跑了,不過這一次怎麼看都有些不太高興。
待它跑遠,楚遙才忍不住掩嘴笑了,南謹軒方才分明就是用行動試驗給她看,就散讓馬兒跑了,需要它的時候它還是會出現的。
兩人笑鬧著往山穀裏走去,這個山穀並不像之前他們找到罌粟的那個山穀被藏得很深,這個山穀的入口很大,山穀外還有馬被留在那兒,想來也是有人先他們一步來到這裏,不過南謹軒並不在意,這個山穀可是極大的,他第一次無意中進入山穀之後還跑迷路了,後來還是靠著各種記號才找到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