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打從府裏出了大變故以後,便一直十分安靜,下人們更是小心翼翼,就怕做錯了什麼事惹得主子不高興。
楚思淵被勒令禁足在府裏照顧皇子妃,說難聽點其實就是讓他閉門思過,他沒有想到的是父皇這次竟然會氣成這樣,讓他留在府裏不許出門,竟然還調派了兩隊人馬在府外守著,美其名曰保護,實則根本就是監視。
當然,他人在府裏,並不是代表消息傳遞不出去了,隻是許多事他不出麵就極有可能出現變故和差錯,所以他這幾日異常煩躁,隻能被動地等待著外頭送來的消息,真是一件讓人異常煩躁的事。
“殿下頭又疼了麼?”洛伊走進書房,見楚思淵坐在書桌前,雙眉緊皺,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便快步走到了他的身手,身手在他的太陽穴處輕輕按了起來,一邊軟言細語地勸說道,“既然皇上讓殿下留在府裏,殿下便放寬心休息好了,薛貴嬪在宮裏總是會找機會給殿下說情的,再說殿下最近的幾樁差事辦得這樣好,皇上心裏總是知曉的,就算是生氣,也不會氣太久的。”
楚思淵沒有說話,不過她的話他確實是聽進去了,看起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隻聽他低聲說道:“幸好還有你在身邊。”
洛伊是個善解人意又十分體貼的女子,若不然像楚思淵這樣的人就不會將她納為侍妾了的,有的時候再不屑女人的人,總也有需要女人在身邊陪著自己說話的時候。
“殿下願意讓妾身陪著,妾身就已經十分高興了。”洛伊依然是軟軟的口吻,手下的動作並沒未減輕,一下一下按得異常舒服。
“你素來是個懂事的。”楚思淵微微閉起了眼,享受著洛伊的服侍,一邊問道,“聽說鳳吟上午對你發了一通脾氣?”
洛伊的手微微一頓,很快又繼續為他按摩,一邊柔柔地說道:“夫人遭遇了這番變故,難免心裏鬱悶,讓她發泄出來就好了,殿下不用擔心皇子妃。”
“我不是擔心她,我是擔心你。”楚思淵伸手拉下她的手,碰觸到她的手腕時她微微縮了縮,他便將她拉到麵前,仔細地端詳著她的手腕。
白皙的手腕上,一大片紅印子並不十分明顯,看得出來該是塗抹過藥膏了,似乎還透著淡淡的藥香。
“她對你動手了?”楚思淵沉了臉,問道。
洛伊抽回手,還往後藏了藏,一邊支吾地解釋:“沒有沒有,是妾身不小心碰倒了夫人的藥碗,才會不小心燙到的。”
隻是她這樣欲蓋彌彰,倒是讓楚思淵越發地心如明鏡,心疼地摩挲著她發紅的手腕:“你怎麼這麼傻,她發脾氣的時候你躲得遠些就是了。”
“妾身終歸是夫人的陪嫁侍女,如今夫人身子不適,總是該妾身在旁伺疾的,再說妾身也不想讓殿下為難。”這最後一句話,她說得有些害羞,也有些忸捏。
“這有什麼好為難的,父皇那邊都已經過去了,本皇子還怕鳳吟能翻出什麼風浪來麼?”楚思淵勾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