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已經漸漸溫暖了起來,南笙歌更忙了,婚事定在四月底,蔣氏和季氏都覺得太趕了,南謹軒卻覺得正好,見兒子也這樣說了,她們也隻好加快速度準備嫁妝。
南笙歌倒是沒什麼感覺,她本就對婚禮的形式排場沒什麼要求,畢竟她喜歡的是吳世勳這個人,和其他的事並沒有多大關係,不過她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二哥的安排定然有用意。
果然,她隻是旁敲側擊了幾句,吳世勳便將府裏的事隱晦地提了幾句,他們兩人認識多年,自有默契,所以吳世勳不過說了幾句,笙歌就明白了,隻怕是她二哥預料到了吳家快要變天了,所以未免夜長夢多,就想著讓她早些嫁過去。
當然或許,二哥和世勳之間還有別的什麼關聯,而他們聯手的契機則是由這場婚禮開始,南笙歌並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矯情女子,覺得自己被利用了而心裏失落,她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有價值的人能被人利用的人才能活得更好更久,更何況她並不認為自己是被利用了,她反而覺得自己能幫得上忙是一件讓她非常高興的事。
因為婚事就隻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南笙歌變得更忙碌了,蔣氏將她帶在身邊,恨不得能將所有一切都教給她,而季氏亦是如此,她們兩人配合默契,一人教她伺候夫君之事,一人則教她庶務,倒是楚遙閑暇時總是拖她們的後腿。
因為楚遙告訴南笙歌的很簡單,既然他們將她嫁給了吳世勳,那麼她就該相信她的夫君和她二哥的能力,吳家遲早都是由她夫君做主,而她便是未來吳家的主母,所以她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吳世勳做不了主,他們南忠公府也不是吃素的,斷然不會讓自家女兒受委屈。
每當楚遙說這些話的時候,蔣氏總是很頭疼,這兒媳婦什麼都好,就是這些教唆人學壞的話語,真是讓她頭疼不已,可是她又實在舍不得說她,畢竟她說她兩句,那丫頭立刻就委屈地望著她,那雙水汪汪的眸子瞅著她,就讓她半句重話都說不出口了。
這一日,便是楚遙和南笙歌說到興頭上,蔣氏忍不住把笙歌給拉走了,季怕這丫頭真的被楚遙給帶壞了。
人走了,楚遙也就閑下來了,坐在院子裏的小涼亭裏看書,忽然一道黑影遮住了她的光,她抬起頭,竟看到她二哥立在麵前,對著她笑。
“咦,二哥什麼時候從你的溫柔鄉裏出來了,想起我這個妹妹了?”楚遙合上書,似笑非笑地望著楚天勵,微微眯起的雙眼上下打量他,像是想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麼來似的。
“什麼溫柔鄉?”楚天勵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方才端著的皇子貴氣瞬間消失無蹤,他也幹脆就不端著了,直接坐到了楚遙對麵,自力更生地倒了杯水。
“你那個嚴家小姐呀。”楚遙支著頭,笑容裏透著幾分戲謔,“這會兒是嚴昔還是嚴如昔呀?”
楚天勵勾唇一笑,卻是不語。
“看樣子,還是嚴昔吧?”楚遙笑嘻嘻地說道,“看來是二哥魅力不夠,讓人家不願意恢複嚴如昔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