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趙倩和張秀回到學校合住的宿舍。
正副校長帶頭住校,改變了以往教師“走讀”的現象,教師沒有特殊情況,不得離校回城過夜。
張秀邊換衣服,邊笑著說:“姐,你太厲害了,我都以為晚上的會議局麵難以控製了,你靈機一動就扭轉了局麵,變被動為主動。你讓我找全國各地因組織有償補課和體罰學生被處理的案例就是為了開會用?你乃神人也啊!”
趙倩嗬嗬一笑說:“有備無患啊!我們都覺得這樣處理張大笑輕了,可是教師不這樣認為。在教師的心中,認為補補課是小事兒,打打學生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一線教師的政策水平都比較低,甚至有些麻木。盡管多次會議強調不能組織有償補課,更不能體罰學生,可還是有很多教師不聽勸告,依然我行我素!”
張秀略帶淡淡的愁雲道:“姐,看來咱們還得進一步努力呢!”
“秀兒,你指的是哪方麵啊?師德師風嗎?”趙倩看著張秀問道。
張秀微微點了點頭說:“是啊,師德師風啊。姐,你說咱們下一步該如何做好師德師風工作呢?”
趙倩苦笑了一下說:“慢慢來,師德師風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好的!不過相信通過晚上的會議,至少有償補課、體罰學生的事兒會消停一陣子。但是,我們做好了這一所學校的師德師風還是不夠的,我還想讓全縣的師德師風都好起來。這個難度就大了!”
張秀笑了笑說:“姐,咱們一所學校還沒做好,你就想全縣的事兒啦?我看還是先做好本校的事兒吧,至於全縣的事情,以後再想吧!”
趙倩搖了搖頭,略帶微笑地說:“秀兒,整體與局部的關係你不會不懂吧?就咱們學校嚴禁有償補課,要是別的學校還存在類似的問題,咱們的老師心理會平衡嗎?再說,我還是教育局管人事的副局長啊?全縣的師德師風也是我管理範圍內的事兒啊!”
“姐,我覺得咱們還是先做好邊洋的師德師風工作,總結出一套經驗之後再向全縣推廣。這樣以點帶麵,或許效果會更好,你說呢?”張秀看著趙倩說著。
趙倩點了點頭說:“你說得非常有道理,以點帶麵。但日前的群眾對咱們的教育總是不滿,甚至反映強烈。家長負擔很重,尤其是城區學校的家長。一些農民工一個月就賺這麼兩三千塊錢,租房子去個五六百,夥食費至少要個一千多,加上電費、水費、交通費就所剩無幾了,拿什麼錢給孩子付補課費呢?還有收入更低的貧困戶、低保戶……”
聽趙倩這麼一講,張秀的臉布滿了愁雲,“嗨”了一下說:“姐,這些事兒,我們也沒有這個能力去管,也不能去管啊!得罪人的事兒,咱還是少做一點兒吧!要是真的禁止有償補課,教師的收入就更低了,大家不就對你有意見了嗎?”
“這個我當然知道啊,得罪人的事兒,沒有人願意做,但大家都不去做,任憑有償補課之風愈演愈烈,群眾的負擔不是更重了嗎?我們不是要辦人民滿意的教育嗎?你說咱們目前的教育人民會滿意嗎?”趙倩有點兒激動。
張秀苦笑了一下說:“嚴禁有償補課部分教師必然有意見,不嚴禁嗎,群眾有意見,太難了!怎麼辦呢?”
“秀兒,你說教師的人數多,還是家長的人數多呢?”趙倩問道。
“當然是家長的人數多啦!”張秀不假思索道。
趙倩邊爬上床邊說:“那不就得了嗎?我們自然是要維護大多數人的利益啊!我們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辦教育。所以得罪少數人的事兒,我們還是要做的!”
張秀滿臉狐疑地說:“姐,你說怎麼辦呢?有什麼好辦法嗎?”
趙倩搖了搖頭說:“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我想,要不以縣人民政府的名義給所有老師寫一封信,把群眾的困難告訴他們,附上教育部的文件,先來個安明告示,然後在各學校門口設立舉報箱和舉報電話等,抓幾個做典型狠狠處理,殺一儆百,以儆效尤。這樣或許可以把有償補課風刹住。”
“聽說咱們鄰縣也在抓有償補課,也處理了少數教師,但效果並不理想。”張秀望著趙倩說。
趙倩苦笑了一下說:“不告不理唄,部分教師存在僥幸心理。其實啊,咱們教育局應該把抓師德師風教育放在首位大抓特抓。嚴管就是厚愛嘛,教育局不抓,還有紀委監委抓。被紀委監委抓去處理,還不如自己教育局抓了處理呢!”
張秀表現出敬佩之色望著趙倩,點了點頭說:“還是姐你說得有道理啊!‘嚴管就是厚愛’,別人處理還不如自己管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