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忠誠未能從趙倩的口裏套出柳若冰被打事件的具體情況,又不敢打電話給柳若冰,吳德良的電話始終沒人接,便像熱鍋上的螞蟻,上竄下跳,一夜不能安然睡覺。
想了一個晚上,最終決定給柳若冰打電話,電話會通,但始終沒有人接聽。
柳若冰怎麼可能接項忠誠的電話呢?盡管有無數個未接電話都是平時威嚴十足的局長項忠誠的來電。此時此刻的項忠誠,在柳若冰的心目中,還不如一堆狗屎。
到了上午八點,項忠誠再次給柳若冰打電話,但柳若冰已經在紀委鍾毓平書記的辦公室哭哭啼啼地反映問題了。
柳若冰指了指自己被打得紅一塊,黑一塊的臉蛋,哭泣著:“鍾書記,我這臉就是被項忠誠雇人打的!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嗚嗚嗚……”
鍾毓平皺著眉頭問道:“項忠誠為什麼要打你?他是你的什麼人?”
柳若冰邊哭邊說,把項忠誠在歌廳摸她大腿,半夜三更打電話騷擾自己的情況,以及昨晚在溫馨茶樓的遭遇,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敘述了一遍。
鍾毓平點點頭,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柳若冰抽噎著說:“我叫柳若冰!”
鍾毓平陰沉著臉說:“你等一下,我叫劉麗珍副書記來這裏,具體情況,你跟她說清楚。”說完,給劉麗珍打去電話。
還不到兩分鍾,劉麗珍便來到鍾毓平的辦公室。
鍾毓平歎了歎氣說:“麗珍啊,這是國土資源局的幹部柳若冰,她昨晚在溫馨茶樓被項忠誠雇的人打了。具體情況,叫柳若冰自己說。”
柳若冰又把自己的遭遇敘述了一遍。
劉麗珍一愣,緊鎖著眉頭說:“這還了得!堂堂的局長,竟然敢雇人毆打下屬!”
鍾毓平看了看可憐兮兮的柳若冰,說:“麗珍啊,你帶幾個人去趟公安局,把情況了解清楚,項忠誠為什麼要雇人毆打柳若冰?對了,柳若冰,你怎麼知道是項忠誠雇人打你的?”
“鍾書記、劉副書記,打我的人叫吳德良。他說自己是邊洋鎮的村民……”
一陣手機響聲,打斷了柳若冰的敘述。
“柳若冰,你先接電話吧!”鍾毓平說道。
柳若冰搖搖頭說:“我不能接,是項忠誠打來的。他從昨晚開始,已經打了無數個電話給我!”
鍾毓平思忖片刻說:“你接吧,打開免提,看他說什麼?”
柳若冰點點頭按下接聽鍵:“柳若冰,在哪裏啊?你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急事找你!”
柳若冰看了看鍾毓平,對著手機說:“我不在單位,你說吧,什麼事兒?”
“聽說你昨天晚上被人打了,情況怎麼樣呀?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呢?你在哪裏,我開車來接你!”項忠誠假惺惺地關心道。
柳若冰咬著牙說:“項忠誠,你不用假惺惺了,情況我都知道了!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哎呀,這都是誤會!你在哪裏?我來接你!咱們有話好說,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兒,局黨組不是剛剛給你寫推薦信嗎?我怎麼可能雇人打你呢?那是吳德良血口噴人!”項忠誠滿臉諂媚、緊張兮兮地說道。
柳若冰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氣呼呼地說:“項忠誠,你怎麼知道打我的人是吳德良?公安局已經查明了,吳德良就是你雇的!你不用假惺惺了,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