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趙倩說什麼了嗎?”產效益又問道。
練端禮搖搖頭:“她沒罵我,隻是有點不高興。趙倩從來不罵人,總是掛著笑臉。”
“他怎麼個不高興法?”
產效益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不知道她心裏想什麼,隻是臉色有些變化,比原來紅了些,我猜測她有點不高興。”
練端禮這樣回答著巡察組的同誌。
正在做記錄的沈新軍,突然抬起頭,看了看產效益,笑著說:“產局長,這個問題就這樣過了吧,我建議不用再追問了。問點別的問題,怎麼樣?”
產效益點點頭接著問道:“你們村這麼多工程承包出去,是不是都經過投標?趙書記或柳鎮長有沒有過問,或者幹涉?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練端禮笑著點點頭:“明白。所有工程都按照上級的要求承包,有村民代表參加,還有鎮裏的掛村領導江樹明和紀委書記劉青青參與。書記和鎮長都沒來,沒發現他們幹涉。”
第二組的孫亮宇和嚴莉莉也在進行詢問中。
第一個被問的村民叫做練端周。
孫亮宇麵帶微笑地看著練端周:“你來談談趙倩,趙書記吧。”
“談什麼呢?總之,趙書記就是好人。”練端周一本正經地說著。
“我也知道趙倩是好人,但你得講出具體的例子,證明她好在哪裏?比如,對你,或對別人怎樣?”
孫亮宇也很正經地問道。
練端周被孫亮宇這麼一問,思緒頓時回到了一年前。其母親得了肺癌,沒錢治療,臨死之前身體非常虛弱,不敢打開門窗,房間奇臭無比,連作為兒子的他都不敢走進去。
一同去扶貧的幹部望而生畏,連門都不敢踏進一步,而趙倩卻能進入房間,坐在老人的床沿,握著病人的手,安慰了好一陣子,紅著眼圈走出來。
練端周淚流滿麵地敘述著趙倩進入房間探望他母親的經過。
孫亮宇點點頭:“行了,我們都知道了。想問點別事兒,請你如實回答。”
練端周擦了擦眼淚:“好,我一定按領導的要求說,您問吧!”
孫亮宇一臉嚴肅地說:“現在咱們不說趙書記的事了,你覺得村幹部怎麼樣?”
“您指的是哪個幹部?咱們村裏也有五六個幹部。”
練端周看了看孫亮宇嚴肅的臉說道。
“就說說黨支部書記或村民主任吧。他們有沒有吃回扣或者侵吞村裏的資產?或者說有沒有貪汙受賄之類的?今天我是以調查組的名義問你,必須實話實說,不得欺瞞。”
孫亮宇連嚇帶騙地問著。
練端周雖然是貧困戶,但他的貧困是因為病災造成的。前些年也是在外地摸爬滾打過來的,沒有那麼好忽悠。
“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自己的生活還過得一地雞毛,沒有時間和精力管村裏的事了。反正,我就念著趙書記好。這個不是我說她好就好,是全村老老少少都說趙書記好!”
柳端正說完,一本正經看著巡察組的兩位同誌。
同時,組長莊顏也和黨支部書記兼村民主任的練端久聊著,表麵看去是閑聊,但每個問題都問得很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