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我的演戲人生
“若想騙了別人,必須要先騙自己。”
燕三之所以可以成功到在鳳驚燕身邊潛伏這麼久,便是這句話起了作用。
燕三自然不叫燕三,但是他的名字對他來說是沒有意義的,他的父親是趙國皇帝的死士,他一出生便注定了自己不可能當自己,而是當“別人”。
他真正的主子,是趙國的王!
外貌對燕三來說並不需要太過注意,但是看起來“憨厚”的模樣,確實給他帶來許多好處。
那時候裝作被仇家追殺,裝作狼狽地倒在鳳驚燕麵前,然後就被這個趙國的死敵收留了,雖然他主子在他身世上的偽裝至關重要,但是他那種“憨憨”“忠誠”的臉,也起了許多作用。
即使那麼多年之後,燕三依然說不清楚鳳驚燕是如何的一個人,若說她心軟,那也是不信的,那麼多人,她說殺就殺,明明是女兒身,卻從來不皺一下眉頭,若是敢背叛她的人,更是毫不手軟,不得不讓燕三總是膽顫心驚。若是說她心狠,又完全不是,分別給湖北各燕總很容易被什麼東西觸動,然後便直愣愣地對你好。
說來好笑,他燕三在鳳驚燕身邊的時間未必比在趙國少,其實他的“新主子”對他著實不錯,教他武功,給他建功立業的機會,若不是從小被調教深入骨子的奴性,還有唯一握在趙國皇帝手裏控製他們死士的“毒藥”,他想或許自己真的有可能背叛自己原來的主子,而後忠心與鳳驚燕。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連燕三自己都分不清了,很多時候連燕三也覺得自己是鳳驚燕手下的忠臣,一心一意為了保護鳳驚燕安全。
那一次,他又被鳳驚燕派去趙國打聽敵情。憑著他的身份,自己可以打聽到許多消息,隻是這些個消息燕三向鳳驚燕彙報的時候,自然是挑選過的,有些是真的,卻是無傷大雅的,有些是假的,卻又好似他是被人陷害的。
這其中的把握,燕三總要小心拿捏。
然而,這一次偷偷見了趙國的皇帝,那個老男人卻對他說:“來吧,十九,見見你的新主子。”
燕三愣了愣,還未見到人,就聽到木輪子碾過地麵的聲音,然後是急促的咳嗽聲。
“咳咳,他就是父王說的那個人?”淡淡的月光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似乎有些病態,卻是玉一般的溫潤高貴,容貌清雋,眉宇之間有著淡淡的光華,手指線長,左手上戴著一個羊脂白玉扳指,雕著花紋。此刻,這個男人正靜靜地看著自己,朝著君王這般開口詢問,語氣不卑不亢。
燕三蹙了蹙眉,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溫潤和善,好似沒有一點而殺傷力,卻讓燕三朦朧間感覺到一絲危險。
像燕三這樣的身份,他是連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的,免得在夢話裏泄露了什麼。野獸一般本能的感覺是燕三能夠活到現在的重要原因。
“是,逸兒,他就是‘十九’,現在是‘齊國鎮國將軍府的燕三公子’。”君王示意燕三走到這個男人麵前,語調和藹的解釋。
燕三從不覺得自己的君王是什麼慈父,然而此刻君王對這個“逸兒”著實是和藹可親的。
輪椅上坐的男子微微一笑,用一種令人無法提防的溫柔語氣開口詢問:“鎮國將軍府可有一個叫‘燕非離’?”
燕三有些疑惑,卻也是點頭:“有。”
男子嘴角微微揚起:“燕三,你說若是你和他的意見相左,你說……你們將軍是相信他,還是相信你?”
從未想過這般的問題,燕三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鳳將軍雖然對我並不算格外照顧,卻是最信任我的。”
燕三有這份自信,鳳驚燕對自己的信賴讓他愈發自信。
輪椅上的男人“嗬嗬”地笑著,左手隨意地把玩著自己手上的扳指,許久才緩緩開口:“如果真是……這般自然是最好。”
燕三看著輪椅上的男人微微低頭,嘴角依然含著一絲溫潤的笑容。
隱約感覺眼前的男子在謀劃著什麼,燕三卻是怎麼也猜不出來。隻覺得自己忽然變成了眼前男子的棋子,就這般被他握在手裏,隨意拿捏。
這種感覺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