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隻有一個鳳亦鸞(2 / 3)

這種不大不小的事情,卻是十分耗費精力和時間。刑玉這一次出去,遇到的危險自然不必說,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第一次,鳳亦鸞意識到分離……她再也不能如過去一樣時時地見過他,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們隻能靠著書信知曉彼此的消息。

所以,給刑玉送別的那一天,鳳亦鸞難得地感覺到心煩意亂。

刑玉,京城裏為人稱道的第一公子。刑家幾百年的書香門第,才能熏陶出這樣一個少年:即使他說著最惡毒最猥瑣的話,人們依然能從他身上感受到翩翩書卷的氣息和渾然天成的貴氣。

夕陽西下。

斷腸人,在天涯?

“我要走了……小燕燕。”邢玉低著頭,衝著鳳亦鸞微笑,“你要等我呢。”

鳳亦鸞雖然很傷感,很舍不得,卻依然習慣性地嘴硬:“嗬,等你做什麼!”

刑玉輕笑:“我給你的那塊玉佩呢?”

鳳亦鸞感覺脖子上一陣暖暖的涼,卻是明知故問:“哪一塊玉佩啊?”

刑玉也不生氣,表情變得有些嚴肅認真:“小燕燕,雖然那時候你還小,但是我已經夠大了。”

“所以呢?”鳳亦鸞覺得臉上有些燥熱的紅。

刑玉不在說話,隻是這樣直愣愣地看著她,笑得美麗淡雅:“所以,那時候說的話,每一個我都記得。”

鳳亦鸞的腦子模模糊糊地冒出了那時候的情景。

那麼久遠的事情,但是因為刑玉一直在自己身邊,逼得鳳亦鸞不得不去一次次回憶:

那一天,他們巧合地邂逅兩次。

“巧合”的另外一個稱呼,是“命運”。

第一次。

鳳亦鸞取了金豆子要買東西,可惜,買冰糖葫蘆的小販雖然看著那金豆子兩眼發光,卻是找不開。

鳳亦鸞剛想豪氣幹雲地說“別找了”,自己的手就被另外一雙手抓著了,然後是一個少年的聲音:“這是兩文錢,我替她付了。”

那是一個大約十來歲的少年,卻看起來卻挺沉穩,頭發束起,翩翩俊逸。

“你……”

“我叫刑玉,”少年聲音溫潤,淡淡地笑著,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舉手之勞,不必掛齒。”

然後,他很自然地握住了鳳亦鸞的手!

第二次,渴望有一個弟弟的鳳亦鸞將少年家奴的孫子當成棄嬰抱走了,正要麵臨鳳驚燕的怒氣,可憐兮兮地向後退。

然後,依然一隻這隻漂亮“色狼”,僅僅地抓著自己的手,不放開。

那樣的年紀,年少輕狂,幸福時光。

什麼都覺得有趣,什麼煩惱也不曾在腦子裏停留。

然後……

“刑玉有一個不請之請,希望鳳將軍成全。”少年抬起頭,居然敢直視鳳驚燕的眼眸。

“說。”鳳驚燕開口。

少年從脖子裏取下一塊透亮的玉佩,然後抓了旁邊站著的小燕燕的手塞了過去:

“這是聘禮,我想先將小姐定下,十年後來娶。”“這是聘禮,我想先將小姐定下,十年後來娶。”……

一晃,居然已經過去快九年,離他們的十年之約,居然也不過短短的幾百天!

不對,不對!不對啦!

鳳亦鸞在心底猛搖頭:什麼叫他們的十年之約?這不過是刑玉的一廂情願,爹爹沒有答應,娘親沒有答應,自己也沒有答應。

至於收了這塊玉佩?

隻是那時候覺得喜歡,覺得好看……五歲多的年紀,她怎麼知道什麼叫“定下”,什麼叫“來娶”?

等鳳亦鸞知道這玉佩的意義,卻已經覺得習慣,戴著舒服,不願意脫下。何況,這麼多年,刑法玉也從來不曾提起這件事情。

鳳亦鸞想當然地覺得那不過是一個玩笑,而這塊玉佩算是刑玉給自己的見麵禮吧。

如此而已。

可是,在他們即將分離的那一刻,刑玉卻在一次談起昔日的“十年之約”。這算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