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大隊的大部分戰士,都擁有了自己的陌刀。
德遠和尚回歸大隊以後,他帶著幾個會手藝的戰士,在野狼穀裏重新盤起火爐,日夜加工,已經打造了數十把陌刀。
現在,大家集合在一起,便是一支殺氣騰騰的陌刀隊。
南宮仕站在隊伍前麵,檢閱著這支的陌刀隊,心裏忽然湧起一絲感慨。
這群生龍活虎的戰士,個個勇猛,人人矯健,打起仗來以一當十,令敵人聞風喪膽。
可惜,陌刀隊的教練史大山,犧牲了。
“出發,”南宮仕一揮手。
隊伍繞過後水峪,剛剛走出不到五裏地,南宮仕看見路邊坐著一個受了贍人。
這人一身黑棉襖棉褲,看上去有四十多歲,身材瘦削,他綰起棉褲褲管,腿上有血流出。
他的身邊,扔著一個木架箱子。
箱子是背兜式的,裏邊盛著鋸子、刨子、鑿子之類的木匠工具,這是普通農村走街串戶的木匠手術人常備的。
原來這是個遊方木匠。
南宮仕熱心腸,快步走上去問:“老鄉,怎麼了?”
“啊……你們是……”這人站起來,疑惑地望著他們。
“我們是八路軍。”
“哦,”這人鬆了口氣,“唉,別提了,剛才一群惡狗,咬了腿,奶奶的,不知道誰家養了群狗,也沒人看管,凶惡極了,見人就咬……”
他的腿上,血跡儼然,剛用布條包紮,依然滲出血來。
大家登時興奮起來,紛紛問道:“老鄉,狗群在哪裏?”“老級,一共有多少狗?”
“在那兒?”木匠指著前方,“不過三五裏,奶奶的,就跟一群野狼一樣。”
薑水生掏出一塊幹淨白布,幫木匠包紮傷腿,忽然他想起事來,問道:“木匠大哥,你貴姓?”
“我姓韋,他們都叫我韋老大。八路軍同誌,你們心點,躲著點那群惡狗。”
“沒事,我們就是去打狗的……韋大哥,我們那裏有點木匠活,你肯做嗎?”
野狼穀,還有後水峪,準備新建一些房屋和防禦設施,急需招用木匠瓦匠。
“行啊,”韋木匠痛快地。
“你先去後水峪,找田翠娥。”
安排好了韋木匠的事,薑水生繼續帶隊前進,果然,如韋木匠所,走了不上五裏路,便看見了前麵的狗群。
一片土崗上,幾十隻狗,正在奔跑。
原野上,雪尚未化,一片白茫茫裏,這些大狗象是一群黑色的幽靈,狂叫奔跑,形成一股黑乎乎的濁流。
“準備戰鬥,”南宮仕一聲令下。
他知道,對付這群惡狗,比對付偽軍士兵,隻怕更不容易。
惡狗的凶惡、殘暴、靈活,其實比起人來,更加可怕。
大家都把身上的陌刀,抽出來。因為簇為丘陵地區,離敵人據點不遠,因此南宮仕製定的策略,是盡量用刀,不到萬不得已,不開槍。
隊伍排成戰鬥隊形,迎著狗群衝上去。
這是一場奇異的衝鋒,十幾個戰士,與二三十隻惡狗,相向衝去,呐喊對著狂吠,利刀對著獠牙。
忽然狗群慢下來。
這群畜生,麵對著衝過來的戰士,猶豫了,退縮了。
薑水生罵道:“原來畜生也是欺軟所硬。”
惡狗們發出一陣“汪汪汪”的狂叫,向後退去。
董二愣喊道:“停下,停下,”
“為什麼,二愣?”南宮仕問道。
“咱們再追,就把狗都嚇跑了,畜生們一跑起來,比風都快,咱們追不上。”
二愣是獵戶出身,經驗豐富,他的有道理,南宮仕問道:“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