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決一聽,急了,也顧不得楚野後麵還未說完的話,連忙問道:“那奸人可有抓到?她現在可還好?隻是人瘦了一圈嗎?這也無妨啊,我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膚淺之人。”
“奸人還未查出,我已經給我娘施了先天保護結界,相信再無人能傷她,她身上的毒也已經被我清除,放心,已無大礙。”楚野看得出幻決的擔心是發自內心的,不禁安心了幾分,看來娘親也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呀。
“剛才看你言語間,似乎還有其他顧慮?”幻決道。
“對。”楚野凝重的點點頭,沉吟好久了,才道:“二來,我們對幻決叔叔你的情況與想法,一無所知,我娘,她不想唐突了你,弄得大家都尷尬,不好收場。”
“原來如此,還是她心細,想得周全。”幻決一聲沉重的歎息,開始對楚野娓娓道出他覺得有必要讓盧施與楚野得知的過往。
原來,幻決從小天賦出眾,性情冷漠,對於世上的人與物,他不會特別的去喜歡,也不會特別的去討厭。
在他20歲那年,他順理成章的接受了家族式的政治聯姻,娶了與幻家不相上下的亭家長女“亭丹曼”為妻。
一開始,幻決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娶誰都是娶,可時日一長,亭丹曼的本性就漸漸的露了出來,霸道,易暴,善妒,事事都想贏過他人,她竟然還妄想把幻決馴成什麼都依她、順她、聽從她、天天隻圍著她裙子下轉的小男人。
這對性子淡然卻非常獨立、且有自己的誌向與理想的幻決來說,絕對是不能忍受,更無法接受的事。
於是,從來不曾特別討厭一個人與物的幻決,開始漸漸的討厭亭丹曼,隨著亭丹曼本性暴露的越多,他的討厭就越深一分,到了最後,他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一眼亭丹曼。
但亭丹曼在結婚洞房花燭的那一夜懷上了幻城,為幻決生下了幻城這個長子嫡孫,幻城太小,需要母親,所以,幻家長輩一度阻止、不準幻決休妻。
但自那夜過後,幻決便再沒有碰過亭丹曼,兩人分房十八載,相見亦如陌人,幻決隻能用他的實跡行動來告訴亭丹曼,誰也休想左右他。
但亭丹曼可從來沒有放棄過,無法左右幻決,那麼她就要左右整個幻家,暗地裏,她日夜培植自己的勢力,以各種手段,綁住幻家上層人物,讓他們一個一個不得不臣服在她的腳下,聽她的擺布。
可惜,幻決一門心思放在修練之上,並未多加留意自己家族的權力正在一天天旁落,等他發現之時,已經是他快要成神之日。
於是,他寫下了一封休書,一封將亭丹曼逐出幻家、永世不得再踏入幻家半步的休妻書。
隻待他成神後,公布於眾。
到時,以他神級的實力,亭家自不敢多說一句。
誰知,亭丹曼早就料到了幻決成神後會有這樣的舉動,於是,明麵上,按兵不動,暗地裏,卻時時留意幻決,探查幻決會在何處衝擊成神之路。
最後,果真被她探得。
在幻決即將成神,最最受不得半點幹擾之時,她無恥出手,狠心偷襲。
再後麵的事,幻城已經同楚野講過了,若不是當時幻城及時搶走了幻決的身體,隻怕,亭丹曼還要將幻決碎身萬段。
聽完這一切,楚野長長的一聲歎息,幻決與亭丹曼的婚姻與她前世的豪門爸媽是何其的相似啊。
雙方都厭惡彼此,卻被所謂的家族聯姻的蠅子綁住,不得不在一起,一年,十年,二十年的過下去,耽誤了對方,更耽誤了自己。
“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我是自由之身,無妻,更無妾。”幻決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再次強調了這一點。
楚野聳聳肩,道:“如此是最好不過。理論上來說,你們,一個休了妻,一個休了夫,湊在一起,正好般配。隻是,幻決叔叔有一句話,我一定要問:你對我娘到底是什麼感覺?如果是感激,是憐憫,我第一個就反對。因為婚姻絕對要建立在愛情之上,雙方才能幸福。”
“我的感情怎樣我自己最清楚,這個,我想我應該交代的對象是她,而不是你這個女兒。”幻決嚴肅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很聰明很果敢很有主見的女孩,而你娘卻太過溫婉柔順,這方麵少了你的幹脆與魄力,但感情這東西,不是說誰強勢,誰就會勝,誰柔弱,誰就會輸,我與她的事,你就讓我與她倆自己進行,以後,保護你娘的事就交給我。”
“呃……”楚野平生第一次被一篇長遍大論給嗝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看來,她這個新爹是個角色,竟能令她啞口無言,還不得不點頭認同,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